忍不住在其后小?声嘀咕着,“说句实在话又咋地了……”
岑临风驻足在前,回过头望了他?一眼,面色带了几分严肃,岑逢源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地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都听大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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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拒霜迷迷糊糊醒来?时,胃里的空虚感盘桓着,许是昨晚睡前心情还?算不错,那?诱人甜腻的透花糍占据了她一夜美梦,此刻醒来?,她仍想要吃些填肚。
屋中似是有着人走来?走去的动静,还?没能睁开眼皮,她忍不住出声说着,“殿下……我?饿了……”
“什么殿下?姑娘睡傻了吧?”
听闻声响,岑拒霜这才睁眼看到屋内忙活着的流岚,她愣愣地唤了一声,“流岚?”
她环顾着四处,“太子殿下呢?”
流岚疑惑道:“太子殿下前日初来?沥城,沥城城主亲自相迎接驾,岑小?将军他?们也去了,还?设宴相邀,怎么会在姑娘这里呢?”
“原来?是这样……”
岑拒霜敛下眼,看来?流岚并不知容辜是太子。
不过不知道也好……依着流岚对“容辜”那?么大意见,还?当面说了太子不少?坏话,若是知晓了真相,流岚怕不是当场要吓晕过去。
流岚见她醒了,小?心扶着岑拒霜喂了些温水,还?不忘提起?容辜,“说起?来?那?个容辜一看就不靠谱!姑娘在篝火会上出那?么大的事,也没看到他?半个影子,指不定胆小?怕事躲了起?来?。亏得姑娘还?带着他?包吃包住了一月,真没良心!”
温水入喉,干哑的喉咙好了不少?,岑拒霜无奈道:“别瞎说,篝火会是容辜救的我?,不然我?都只剩一捧灰了。容辜本就是沥城人,他?救我?一命,我?和他?之间一笔勾销,所以我?放他?回家去了。”
流岚顿了顿,“好吧,是我?错怪他?了,岑小?将军他?们也没说清楚。沥城最为盛大的篝火会这出了事,现在城主封锁了消息,很?多人都不知道详情呢。”
岑拒霜问道:“可?有百姓伤亡?”
流岚摇摇头,“没有,倒是好几个被您救下的百姓都到将军府门前,抱着一堆谢礼,嚷着要当面谢您呢。”
岑拒霜莞尔,“他?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谢礼就不必了。”
秋日渐长,初回沥城时还?混着炎热气息的风沙已凉了起?来?,她每至晨时入夜,便?要裹上厚厚的袍子,卧房里的锦衾也添置了些,哥哥们也早早的为她备好了手炉与?银丝炭,生怕她冻着受寒。
因?她身体还?不宜出门,祭拜父母冢墓的日程只得往后推。
但太子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小?院子。
岑拒霜问及哥哥们时,哥哥们言之于?她,“殿下的行踪向来?不会透露给任何人,我?们也不知道。”
隔绝了城外喧嚣的将军府小?院,静得唯有簌簌落叶声响。她每日只得搬个软椅坐在院墙下,听着偶有路过墙外的人声嬉笑,心底却觉空落落的。
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般无聊难捱的日子,怎的今时这样难忍?像是空虚的感觉爬满了浑身每一寸,她想要见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无法填补这一份空缺。
是日,静置的暖阳泼洒在她略显苍白的面庞上,晒得她身体暖烘烘的。
忽闻流岚踏过廊庑下铺陈的木板,嘎吱作响。
“姑娘,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