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拒霜恍然,薛家是宁妍的母家,也是此次举行赏春宴的世家。看来这门婚事多半是薛家长辈从圣上那里讨得的,而宁妍觉得不合心意,另寻了他人郎君。

近年大熙风气开化,从前她便听说京中多有不愿听从父母安排的年轻人,双双私奔定终身,闹出过不少轰轰烈烈的事,成为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她复问着,“那这个人呢?”

微不可闻的低笑声从她的耳后散开,“孤向来不做亏本生意,一个交换,回答一个问题。”

岑拒霜无可奈何,但她委实不愿再多听那林野地里的羞人声响,只得继续问着太子,“所以你让我入住竹屋,是为了帮宁妍顺水推舟?”

太子嘁了一声,“孤有那么无聊?”

岑拒霜奇道:“宁妍不是你妹妹么?”

更何况她住的竹屋、临时所着的宫装,都是宁妍之物,太子理应和宁妍关系还算熟络才是。

太子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孤对他们不感兴趣。”

他们?岑拒霜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

由此看来,不止宁妍,太子对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视同仁的不在意。

她想起自己在边关时,虽然有父母呵护,但父母需为军事操劳,多数时候,是她独自一人坐卧在屋里,抱着厚厚绒毯,围着火炉看着窗边飞雪。

那会儿岑拒霜便在想,若她有个年纪相仿的玩伴陪着她,该多好。

忆及往岁时光,岑拒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我小的时候,也曾想过要个兄弟姐妹陪着自己。”

颈处的热息再度逼近,太子的嗓音低低地淌在她耳垂,“叫声哥哥,孤勉为其难地满足你儿时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