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侵犯即将得逞的刹那，楚惜宁猛地蜷起右腿，断腿处狠狠撞向他的要害。

“唔！”

裴清砚闷哼一声，动作骤然停滞。

剧痛让他瞬间弓起了身子。

楚惜宁趁机抬脚，将他狠狠踹下了床。

摔在地上的裴清砚，疼得额角青筋暴起，蜷缩着，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她。

楚惜宁迅速拽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暴露的身体。

她愤怒地瞪着地上的男人，咬着牙，忍着屈辱的泪水不肯落下。

裴清砚看着眼泪在眼中打转，一脸恨意的楚惜宁，愣住了。

他狼狈地爬起来，声音里带着慌乱：

“宁宁，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冲动......”

“我真的太爱你了......”

楚惜宁抹了把眼泪，突然笑了，笑容冰冷，满是嘲讽。

她无声地质问他：

“你不是不行吗？不是病了吗？那你刚刚算什么？”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裴清砚的心口。

“嫌弃我残废就直说，何必找那些恶心的借口！”

“说什么治病，不过是你给自己出轨找的遮羞布！”

“到了现在，你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背叛，还在用那些卑劣的谎言，你当我是傻子？”

“裴清砚，你一边嫌弃我，一边又要把我像狗一样拴在身边。你的卑鄙无耻，让人恶心透顶！”

裴清砚被她无声的控诉堵得哑口无言，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抱她。

楚惜宁猛地缩回身体，避开他的触碰。

“别碰我！脏！”

“被你碰到，我还不如去死！”

裴清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他缓缓跪了下去。

“宁宁......我错了......”

他哽咽着，眼中满是痛苦。

“宁宁，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楚惜宁冷漠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你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吗？”

“你能把我因为救你而失去的声音和断掉的腿还给我吗？”

“你能让时光倒流，把你和那上百个女人睡过的事实全部抹掉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将裴清砚最后一点希冀敲得粉碎。

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爱你，宁宁......我只爱你......”

“你不知道，以为你死了的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

“那种痛，你不会明白的。”

“所以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宁宁，真的不能了......”

楚惜宁听到“生不如死”四个字，再次嗤笑出声。

裴清砚出轨上百次的时候，她曾生不如死。

他为了跟别的女人滚床单，害死她孩子的时候，她也曾生不如死。

现在想想，因为他生不如死，还真是不值。

裴清砚见楚惜宁毫无动容的冷漠，心如刀绞，眼泪不由滑落。

“宁宁，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楚惜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那你就去死啊！”

22

裴清砚眼底最后的一丝光亮，被楚惜宁这句“那你就去死啊”彻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