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燕文忙的脚上手上都是泥,朝着徐梦的背影看了一眼,见人都回来了,也就没多说了,孩子大了不比小的时候,什么都管会嫌你烦,就跟老二说:“你干嘛老告姐姐的状。”

老二又哼了一声,帮冯燕文把浇水的壶拎了过来。

菜地里面的种子也下下去了,又找了个大木桶储水,另一个小桶子可以尿尿。

老二开心极了:“那我们以后小便就不用去公厕了。”

冯燕文让他们也把洗脸水留着,洗脸水比较干净,可以留在桶里,等没水的时候浇菜地。

等她进屋的时候,徐梦已经躺在床上了。

冯燕文觉得奇怪,拉开了帘子。

徐梦正坐在床头看书,没指望她妈会突然进来,吓了一大跳,手腕上的伤也就露出来了,她身体的皮肤白,这会儿伤口的淤青已经显露出来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了?”冯燕文过来。

刚好碰到了徐梦小腿部位,痛的她“嘶”的一声。

冯燕文手快的把裤腿往上面一拉,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淤青,小腿膝盖这种软组织少的部位,一经磕碰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淤青出来。

“刚摔了一跤。”

“你当我是傻的吧,怎么搞的,遇上流氓了?”

徐梦干脆实话实说:“路上碰到徐解放了。”

冯燕文:“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跑去跟他们硬碰硬,能有什么好下场?

每次都是被徐解放揍一顿更狠的。

徐梦索性把药拿了出来,给自己涂上,毫不在意的说:“他已经让人给揍了,而且你看能有什么事儿,当时疼了一下而已,都没破皮,你以后也别去找他了。”

把薛老太摔倒住院的事情跟冯燕文说了。

冯燕文看了看孩子身上的伤,觉得眼睛酸胀酸胀的。

“不回,我干嘛回,打死我都不回。”

冯燕文一走,徐家的日子就没以前那么好过了。

徐老太还在医院打点滴,每天都要人去伺候,轮也要轮到三个儿子。

本来说好了一家家的轮,但除了徐解放,徐家老大老二两口子都是双职工,要照顾老人,就得跟单位请假。

按常理说,徐大卫跟徐佳两人都在暑假,又都是成年人了,照顾奶奶这种事情他们也干得来,但谁能叫的动这两尊大佛,别说徐大卫不肯干这种照顾人的脏污活,就连徐佳一见老太太,就捏着鼻子跑出了病房,让她多看几眼都嫌埋汰。

好歹等到薛老太的病情稳定了些,全家凑在一起讨论起这件事情。

薛老太致开场词,除了回顾养儿子的艰辛,再就是当年是如何在公婆丈夫的夹缝中求生存的,说到最后连死去很久了的丈夫都埋怨了一番,就是强调自古以来,老母亲在家中独一无二的地位,试图巩固儿子们的良知,另一方面则是强调虽然她老了病了残了,依旧是家庭核心。

当然,她是不会提儿媳妇娶进门,自己四十几岁就步入了老太君生活的事实,也不会提自己当了婆婆以后,又是如何压榨儿媳妇的劳动力。

要不冯燕文这么脾性好的人,怎么都忍不了了呢?

啰嗦的让王美丽直皱眉。

八大员李秀芝开了官腔打断了老太太:“老三,你得想想办法赶紧把弟妹喊回来,都出去多久了,还在外头不归家,让人家看到了会说些什么话,还有她也太娇气了些,家里就她不挣钱,家里的活儿分派到她头上她还不乐意了,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她到底要不要回来,别等到老太太生病的时候跑了,等人好了又屁颠屁颠的回来,到那个时候我不欢迎她了。”

李秀芝一直是家里架子端的最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