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瑛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历来看过的话本,依旧没什么头绪。
“唉。”赵言歌恨铁不成钢叹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慕道瑛摇头,肃容,又也做起了一本正经的小夫子:“或许当真是你想岔了。咏章,这话以后万不可再说了,免损老母清誉。”
刘巧娥喜欢他?一想到这里,慕道瑛脸颊就隐隐作痛。
他虽然不通情爱,却也没在话本里见过哪个少女以掌掴情郎为乐的。
倘若刘巧娥知道今日之言,慕道瑛心中微一凛,几乎能想象出那噼噼啪啪十多个耳光了。
他还是觉得这话太过荒诞无稽。
只是这话说出来未免有损他的形象。他到底年纪不大,正好面子,不好说自己心中其实有点怵她的。
赵言歌冷笑:“她坐拥一整个后宫有清誉吗?损你清誉吧?”
话虽如此,赵言歌走后,他那句“老母或许喜欢你”,仍萦绕在慕道瑛脑中,久久不散。
他轻轻阖上眼,企图赶走这个念头,却收效甚微。
无奈之下,慕道瑛只得起身,扶着床榻走到窗前,透过窗,望向天边那一轮皎洁的皓月。
……刘巧娥喜欢他?
不知不觉间他已站至月上中天,指尖也冻得冷如冰坨,夜风吹来,慕道瑛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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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造成的伤口好得很慢。但不过第三天,慕道瑛便主动请缨要跟众人一道儿去追查灵元。
慕家的子弟家学甚严,小小年纪,天还没亮就要起床习字上课,连篇累牍地背诵那些经史子集,端坐在桌前一张又一张地写大字,琴棋书画,射御书数,无所不学,无所不通。
慕道瑛是个例外,他年纪小,又多病,幼时跟个病猫儿似的,父母姐姐们疼爱还来不及,又怎舍得他吃苦?
可小小的少年却不这么想,因为受尽家人偏袒,倔强如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并不输任何人。
他曾经偷偷在冬天里洗冷水澡,就是想要效仿先贤,磨炼自己的意志,忍常人之不能忍。
别人写两个小时的字,读两个小时的书,练两个小时的骑射,他半夜就偷偷点灯练三个,四个,五个小时。
他已经习惯忍耐,这点伤病跟师父的下落安危相比,自然也是可以容忍的。
可惜他的请求未得众人应允。
慕道瑛一直怀疑,宋妙菱等人令他养伤,不肯让他出门,是为了回避。
他毕竟担着灵元嫡传弟子的名号,又跟他叛逃不清不楚。他们怀疑提防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参与不了追查活动,慕道瑛也不肯枯坐在客栈内等待。
白日里,他便在客栈附近走动,跟那些走卒商贩们谈天度日,希望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这日,他照例出了门,心里却仍惦念着赵言歌石破天惊那一句。
客栈附近有个卖草扎竹编的婆婆。慕道瑛见她年事已高,还在外餐风露宿,有心于心不忍,便是不为了探查师尊的消息,也常到她摊位上同她说些话,搭把手。
玉清观素来是要求弟子们自耕自种,自力更生的。
篾箩,扫帚之类简单的农具,慕道瑛做起来也极为熟稔了。
他当街坐在一张小杌子上,膝前铺着一张干净白布,白净的指尖有条不紊地穿编着竹篾条。
编着编着,便忍不住走神了。
正当这时,头顶忽响起个熟悉的嗓音。
“慕道瑛?”
这一声如天音飞落,只唬得慕道瑛指尖一歪,篾条上的细小的毛刺扎进指腹。
慕道瑛心脏险些跳出喉口,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拂去指腹血珠,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