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绾听完弄秋讲述中省殿的事,她有点目瞪口呆:

“有孕难道真会叫一个人性情大变?”

这苏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弄秋撇嘴:“什么性情大变,奴婢瞧她就是往日不敢乱来,如今有了底气,才敢暴露出她的坏心眼。”

中省殿的事情传出去后,众人都是反应不一。甘泉宫。

愉妃轻哼一声:“不仅眼皮子浅,还是个骨头轻的,真以为怀个皇子就了不得了。”

琴心替她按着肩膀:

“娘娘管她作甚,总归要头疼也是周贵妃头疼。”

闻言,愉妃不禁掩唇轻笑。

正如琴心所言一样,周贵妃得知这个消息就一阵头疼,她没忍住骂道:“没脑子的!这个时候不知道低调点养胎,非要折腾出点乱子才甘心么?!”

梅影也觉得苏嫔行事有点奇怪:

“苏嫔往日向来谨慎,不该如此行事轻狂。”

周贵妃眸色晦涩难辨,她低声说:“她最好是能一举诞下皇子,否则,日后本宫也懒得再管她!”

她会拿小公主生辰替苏嫔邀宠,不过是她听苏嫔隐晦提起了一件事,苏嫔族中年前给她送来一张偏方,常日服用能增加有孕几率,苏嫔本来是打算孝敬给她的。

周贵妃当然不会用这等来历不明的东西,而且,她很怀疑这等偏方是否有害母体。

于是,苏嫔就入了她的眼。

愉妃能抚养二皇子,她怎么就不能抚养三皇子了呢?

想到这里,周贵妃按住心底对苏嫔的不耐,冷声道:“吩咐中省殿,尽量满足苏嫔的要求。”

话落,周贵妃也觉得有点憋屈,她什么时候要替别人收拾烂摊子了?

“告诉她,能平安诞生的皇嗣才是有价值的。”

长春轩,青郦正扶着苏嫔上床,她脸上没有一点在外时的轻狂,满眼都是对主子的担心:

“主子今日还疼不疼?”

苏嫔才沐浴过,粉黛褪去后,她脸色有点不同寻常的惨白,闻言,她轻扯了下唇:“已经不疼了。”

青郦闷声不语。

苏嫔脑海中还在想周贵妃让人传来的话,夜色浓郁中,她讽刺地勾唇。

只有生出来的皇嗣才有价值么?可不见得。

苏嫔的轻狂闹得有点人尽皆知,胥砚恒也得到了消息,而且还是在慈宁宫。

不论胥砚恒和太后娘娘之间是否有隔阂,他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至少数日一次请安,慈宁宫各种待遇都不会有任何的亏待,但也仅限于慈宁宫,再多的也就没了。

慈宁宫,太后和胥砚恒相对而坐,彼此仿佛亲近又生疏,周嬷嬷看着这一幕,心底也不由得叹气。

她比谁都清楚太后和皇上的隔阂。

不外乎长辈偏心和时局所迫。

皇上的出生本就包含着算计和各种权衡利弊,娘娘当时在宫中地位不稳,常是让少时的皇上称病邀宠,从装病到故意真病,甚至利用其对付当时的妃嫔,一而再的,再是坚固的母子情谊也会破碎,遑论娘娘和皇上之间呢?

先帝比胥砚恒要宽容,至少当时娘娘虽不至于三品高位,但也是能亲自抚养皇上的,也许一开始两人还有些母子情谊在的,但等小主子出生后,娘娘也身居高位,加上意识到长子和她并不亲近,她终于重视起和幼子的母子关系。

没有比较,就不会有失望。

皇上在看见娘娘对待小主子的态度,再对比自己,很难不生出怨怼,尤其是小主子被人害得丧命时,娘娘当时悲恸之下脱口而出:

“她就算要让我也饱受丧子之痛,为什么偏偏死的是我的皓儿!”

周嬷嬷至今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