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血?”

孙太医一顿,他认真地解释道:“褚美人应当知晓,藏红花对女子其实良效颇多。”

他停顿了一下,才道:

“如褚美人之前月事疼痛时,微臣给美人开的药方中也有一味藏红花。”

主要起到缓解疼痛之效。

但在女子有孕时,最好是不要再接触藏红花等活血的药材。

孙太医替褚青绾把过脉,她未曾有孕,大可放心地使用这盒香膏。

他询问:“不知这香膏从何而来,叫褚美人如此谨慎?”

如果是别的妃嫔,孙太医当然会选择明哲保身,但孙家和褚家的姻亲关系,注定了她们一荣俱荣。

褚青绾简单地解释了香膏的来历。

孙太医皱眉,但他能做的,也只有替褚青绾再检查一遍宫殿,防止有人想要药效相冲来害褚青绾,最终,孙太医对褚青绾摇了摇头。

殿内安静下来后,主仆几人都陷入沉默,这背后人大费周折地将香膏送入玉琼苑,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

颂夏猜测:“难道是主子最近得宠,叫人忍不住下手以防万一?”

有人担心主子会已经有孕了,特意出手试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不是没有前例,当初中秋宴时,主子就受到了波及。

至于为何说是波及,孙太医已经查过了太医院案卷,中秋宴月饼一事,应当不是刻意针对主子,而是有人大范围地撒网。

褚青绾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管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总归和这盒香膏脱不了干系。

褚青绾一言不发,许久,她转头看向迟春:

“你惯来擅于此道,我要你做出一盒味道相似的香膏,可有困难?”

迟春也知晓事情轻重,她咬牙应下:“奴婢定当全力以赴。”

褚青绾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思绪,最终又一点点收拢,她彻底冷静,又看向孙太医:

“麻烦表哥将这盒香膏带出宫去销毁。”

待孙太医离开后,玉琼玉又恢复一片安静,仿佛和往日没有区别。

褚青绾这一病,就病了整整半个月,有些妃嫔忍不住欢喜,毕竟她染了风寒,绿头牌就得撤下来,没了她,其余人侍寝的机会自然更大了一些。

期间胥砚恒来看过她一次,伸手试了试她额头,温度些高,却不会烫手,他摇头:

“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胡闹?”

褚青绾趴在靠枕上,整个人都是恹恹地,闻言,她咬唇:“皇上不心疼嫔妾就罢了,还要给嫔妾添堵。”

添堵二字,直接把胥砚恒气笑了。

他敲了敲她脑袋,视线在女子脸上扫过,眸色些沉,他声音不紧不慢,似透着一如往常的笑意,又没什么温度,他说:

“既然病了,就好生休息。”

听不出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怜惜,却是不轻不重地砸下来,叫人心底莫名变得踏实。

褚青绾忽然有点明白,为何这宫中妃嫔明知胥砚恒薄情,却依旧有些人控制不住地对他生出情愫。

他站得太高,俯视众人,于是将众人心底的不安和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像她这次风寒,难道她心底一点都不会有不安?不。

如果她真的是病了这么久,她应该是不安的,甚至是焦急的。

她初入宫,不过刚刚得宠,恩宠尚未稳固,她凭什么敢这么久不见圣颜?要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段时日,她见不到胥砚恒,但其余妃嫔却是费尽心思吸引胥砚恒的注意,关注被别人揽去后,自然而然会忽视掉她。

胥砚恒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所以,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