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如何了,身体可有安好?”

愉妃随众人一同起身行礼,她腰肢都未彻底弯下去,就站了起来,她眉眼轻抬:“叫娘娘费心,舟儿已然无碍了。”

周贵妃仿佛没有察觉到愉妃行礼时的敷衍,她从容地坐到位置上,等众人起身后,她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杨贵嫔身上。

褚青绾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上位,敏锐地察觉到周贵妃的视线转移,她心底有种预感,或许杨贵嫔又要被牵扯进来了。

没办法,愉妃有子有宠,唯一的薄弱之处也就是二皇子非是她的亲子了。

果然,周贵妃脸上挂着关切,想起了什么,她提起道:

“听说这段时间杨贵嫔也为了二皇子高烧一事食不下咽。”

愉妃眉眼情绪立刻冷淡了下来。

杨贵嫔觑了愉妃一眼,她苦涩地低下头,似是满腔愁苦,做足了思念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又忍不住地朝周贵妃投去期盼的眼神。

见状,容婕妤忍不住一阵头疼。

褚青绾抬手掩住了唇,明眼人都看得出周贵妃就是拿杨贵嫔当梯子来叫愉妃不痛快罢了,杨贵嫔怎么还上赶着被利用?

周贵妃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愉妃:

“杨贵嫔到底是二皇子的生母,血浓于水,这么久了,你还拦着她不许去见二皇子不成?”

一句血浓于水对愉妃来说,不亚于最刺耳的话。

她直接撂了脸色:“贵妃娘娘说得轻巧,不是公主被害得险些丧命,贵妃娘娘当然不能对臣妾感同身受。”

见愉妃这般口不择言,周贵妃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一瞬间,厉声道:

“愉妃,注意你的言辞!”

周贵妃入宫数年,膝下只有公主一位子嗣,向来将大公主捧在掌心,如珠如宝对待都不必说,岂能听得这般诅咒公主的话?

对此,愉妃只是一声冷笑,她嘲讽地看向周贵妃:

“只一句话,贵妃娘娘就听不得,又怎么能叫臣妾心平气和地对待险些害了舟儿的罪魁凶手。”

周贵妃噎住,她也知晓愉妃的逆鳞,真惹恼了愉妃,她可不会给任何人脸面。

毕竟,谁叫皇上会替她撑腰呢。

周贵妃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心中一梗。

杨贵嫔终于忍不住了:“嫔妾没有害二皇子!”

对周贵妃,愉妃只能阴阳怪气,但对杨贵嫔,愉妃就不需要收敛了,她直接呵斥:

“你住口!别让本宫在你口中听到二皇子三个字,你也配提起他!”

杨贵嫔脸色倏然惨白。

容婕妤终究是看不下去,她低叹了一声:“愉妃娘娘,当年那件事绝非杨贵嫔有意为之,您何必这样针对杨贵嫔,叫亲者痛仇者快呢。”

亲者痛仇者快几个字,让有些人听得眸色一闪,很快又低垂下掩住了眸色。

四周人见高位争执,都骇然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和褚青绾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生怕这时会招了哪位娘娘的眼。

愉妃望向容婕妤,她眼神闪了闪,冷哼了一声:

“你与她一丘之貉,自然不觉得是她有错,都说虎毒不食子,但你又怎知她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能对亲子下手之人。”

她语气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要知晓,人不可貌相。”

容婕妤听得眉头紧锁,不懂愉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杨贵嫔彻底惊怒:“你在皇上面前污蔑嫔妾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往嫔妾头上扣屎盆子,恨不得嫔妾在宫中寸步难行,嫔妾究竟何处得罪了愉妃娘娘,让您这般恨嫔妾?!”

愉妃觉得她明知故问,她眼神骤冷:“你什么身份,也敢对本宫指着鼻子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