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褚青绾抬起眸:“皇上会给嫔妾做主?”

“会。”

“不论是谁?”

她似意有所指,也在要一个承诺。

胥砚恒和她对视,眸中情绪让褚青绾看不透,他没有一点犹豫,平静地应声:

“不论是谁。”

褚青绾得了准话,本来该高兴的,但今日接受的信息有点庞大,让她浑身有点发凉,她像是看见了日后她一旦行差踏错后的下场,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胥砚恒摸了摸她的脸,许是帐内点了炭火,她的脸终于回温,不似昏迷时冰凉,胥砚恒淡淡地垂眸,他说:

“睡吧。”

她喝的药许是有安神之效,也或许是今日她精疲力尽,褚青绾一边攥着胥砚恒的衣袖,一边不安地闭上眼。

待她呼吸平缓,外间夜色已经浓郁得化不开。

胥砚恒垂眸看着她,低声:

“该夸你聪明么。”

不论她表现得再好,都掩盖不了她从头至尾都忽视了有关谢贺辞的那个问题。

她究竟在心虚什么?

今晚注定有人一夜难眠。

淑妃的营帐内,灯火还未彻底熄灭,外间隐隐有宫人压抑哭声传来,淑妃根本睡不着,她冷笑一声:

“皇上真是偏心。”

淑妃从未想过,这几个字居然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琴心沉默。

“本宫算是看出来了,甭管有没有证据,是否能查到真相,只要涉及到她,皇上都要杀鸡儆猴一番,生怕底下人会怠慢他的心头肉!”

她说心头肉三个字时,简直是咬牙切齿。

琴心听得麻木,她都不知道娘娘究竟是在讽刺瑾婕妤,还是在讽刺皇上。

淑妃心底不痛快:

“她受了伤,不良于行,皇上就也不许我们外出,陪她一起当个瘸子瞎子,她算什么东西,也配?!”

来了宫外一趟,不能出帐,不能看外景,岂不就是瘸子瞎子。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琴心扫了眼四周,低声:“娘娘慎言。”

淑妃狠狠瞪了她一眼:

“慎言,慎言,你总拦着本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本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得意,一步步越过本宫?!”

琴心只能安抚:“你和她计较什么,在皇上心底,她如何能和娘娘相提并论。”

她这话不知是哪个字不对,淑妃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还要哄骗于本宫!”

琴心哑声,瑾婕妤越来越得宠,娘娘早就不信她往日的那一番安慰之言。

但她能如何?难道由着娘娘走错路?

琴心不敢看娘娘,只能转移话题:“娘娘觉得今日是谁害了瑾婕妤?”

许是有顾忌,淑妃到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除了那个蠢货还能有谁?”

淑妃冷笑:“也只有容昭仪那个识人不清的,才会养一匹豺狼在身边。”

琴心微微皱眉,担忧:“那咱们要不要帮她一把?”

淑妃眸中泛起冷意:

“她行事,和本宫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牵扯二皇子,死得干净点才是最好。”皇宫。

容昭仪被护送回宫,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宋妃,她从睡梦中被吵醒,竹青替她披上外衫,她转头看向外间,有点疲倦:

“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回宫?”

竹青恭恭敬敬:“听说是瑾婕妤受伤了,皇上让她回来审问此案。”

宋妃惊愕了一下,她似还未清醒,慢吞吞地问:

“瑾婕妤受伤了?”

她拢了拢外衫,低敛着眼眸,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