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婕妤一来,魏自明就掀开銮驾的帘子是什么意思?往年都是她伴驾而行的,难道今年有变不成?

胥砚恒挑眉看向她,似乎是在问她要说什么。

淑妃心知肚明,她现在最好是什么都不要问,答案必然不是她想听的,但她还是没忍住,若无其事道:“都要出发了,皇上叫瑾婕妤过来做什么?”

胥砚恒眸中的笑意淡了些许,淑妃心底蓦然咯噔了一声。

琴心隐晦地拉了拉淑妃,她心底忍不住地叹气,娘娘是糊涂了么,皇上要做的事情,岂容娘娘质疑?

淑妃脑子一下子清醒不少,来不及后悔,她立即弯眸,语气轻嗔,仿若适才问话只是打情骂俏:

“皇上真是只闻新人笑,臣妾可是要伤心了。”

闻言,褚青绾轻眯眸,看来胥砚恒的薄情,当真是人尽皆知,饶是惯来得宠的淑妃也不敢恃宠而骄。

胥砚恒垂眸,拿帕子擦了擦手指,简短道:“她难得去一次围场,你和她计较什么?”

淑妃怄气,她计较?

她凭什么不计较?往常都是她的恩典,如今瑾婕妤一来,皇上眼里就只有瑾婕妤了,她凭什么要让给瑾婕妤?

淑妃扫了一眼褚青绾,褚青绾只安静地站着,仿若不争不抢的模样。

淑妃心底忍不住作呕,惺惺作态!

胥砚恒转头,示意褚青绾上銮驾,褚青绾一点迟疑也没有,拎着裙摆上了銮驾,魏自明小心地扶着她。

淑妃望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失神,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就仿佛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了去一样。

往年,其余妃嫔看着她伴驾时,也都是和她现在一样的感受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还未出发,就遇到这种宠妃相争的情景。

琴心轻碰了碰她,淑妃骤然回神,她回头扫了一眼其余妃嫔,敛下情绪,脊背挺直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

再是难过,她也不愿意叫外人看了笑话!

队伍终于出发。

銮驾内,褚青绾一点点地松下提花帘,她轻歪头,语气微妙:

“皇上也不担心会惹佳人落泪?”

某人掀了掀眼,好整以暇地提醒她:“你名单上写了七人,你现在问的佳人是谁?”褚青绾轻哼:

“皇上明知故问。”

胥砚恒耷拉下眼皮子,懒得再理会她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会累?”

简直好心没好报。

褚青绾懵了一下,半晌才想起那一晚她问起去围场的路程,待听说要做数个时辰的马车时,顿时愁眉苦脸,彼时,某人斜睨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是知晓连续坐久马车的滋味的,浑身都酸疼,相较而言,胥砚恒的銮驾要比妃嫔的马车要舒适得多。

仅仅是马车内部,摆个软塌是绰绰有余。

知晓自己讨了好处,褚青绾立即变了个脸色,她乖巧地凑到胥砚恒跟前,替他按着肩膀:“这几日,皇上也要处理政务么?”

胥砚恒短促地冷笑了声:

“瑾婕妤还有两副嘴脸。”

褚青绾被臊得脸红,她闷声嘀咕:“嫔妾也是替皇上考虑么。”

“惹了佳人不高兴,最后还不是要皇上亲自去哄,嫔妾也心疼皇上。”

这番话,胥砚恒一个字都不信。

胥砚恒忽然伸手,掐了掐褚青绾的脸颊,褚青绾被掐得一懵,她话音含糊地嘟囔:“皇上做什么?”

胥砚恒左右打量她,不紧不慢地说:

“朕瞧瞧,瑾婕妤的脸皮是什么做成的,怎么这番话也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