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砚恒搂住挂在他臂弯的女子,轻哼了声:“在你让朕把茶水放在一旁时。”

褚青绾脸上染了点绯红,仿若是宣纸上晕开了层浅淡的胭脂,说不出的风情和春色,她闷声:

“皇上别打趣嫔妾了。”

胥砚恒瞥了眼她些许凌乱的青丝,近来她不需要去请安,整日都埋在宫中处理卷宗,打扮得不若往日精致,却是多了点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

胥砚恒想不明白,他只是顺着心意掐了下女子白嫩的脸颊,惹得某人恼瞪了他一眼。

胥砚恒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很忙?”

他问得很平静,却掺杂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其中,叫褚青绾也褪去了处理公务时的烦躁,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中,她闷声说:“有点。”

有人捏了捏她后颈处的软肉:

“朕让你管理六宫,不是要把你关在宫中处理卷宗的。”

他轻描淡写地提醒她:“擅于用人。”

褚青绾眸中闪过若有所思。

片刻,褚青绾想起来一件事,她跪坐在胥砚恒的双膝间,低头去看他腰间的平安穗:

“让嫔妾看看,您的平安穗磨坏了没有。”

平安穗这个东西时常佩戴,会有磨损,需要经常替换。

早在给胥砚恒选择这个生辰礼,褚青绾就做好了时常换新的准备。

有人抵住她额头,制止了她的举动,语气不明:

“你还有时间操心这个?”

褚青绾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又不费什么功夫。”

胥砚恒一顿,他情绪不明地望了眼女子,不待褚青绾发现,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对女红半点不了解。

对底下奴才行事也不关注,他的衣食住行都有宫人一应准备齐全。

原来,编个平安穗一点也不麻烦么。

胥砚恒蓦然无声地轻嗤了下,透着些许讽刺和嘲讽。

褚青绾检查过,见平安穗只有一点点磨损,可见平日宫人细心对待,她轻皱了皱脸:

“您宫中就没有替换的么,好歹是皇上,整日只戴这一根平安穗,您也不怕闹笑话。”

你也是个皇子,备上再多的穗子也是当得的,否则不是要被看笑话?

这番话,他似曾相识,只是没人对他说过。

他厌恶和别人说起过往。

他的出身就已经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了,他不需要移情,也不觉得他需要怜悯。

胥砚恒勾住某人腰肢,将某人扣在怀中,他漫不经心地说:

“谁敢看朕笑话。”

凡是看他笑话的人,早已埋身于黄土。

就如同曾是常常在他面前明里暗里炫耀母后疼爱的七弟,如今谁能想起先帝还有位七皇子呢。

胥砚恒轻扯唇,眸中些许薄凉一闪而过。

褚青绾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她只是轻哼了声:“嫔妾会让人送去御前,您别忘了让宫人替您换上。”

胥砚恒像是被念叨得有点不耐烦,按住女子的后脑,揉了揉,青丝越发凌乱:

“知道了。”

褚青绾恼了他一眼,转头让迟春将卷宗都收了起来。

褚青绾翌日醒来时,还觉得身子酸疼,她恼骂了一声,胥砚恒真是越来越不节制了。

她刚摇响了铃铛,颂夏快步进来,低声道:

“主子,雨花阁请了太医。”

褚青绾脸上的恼意消失,她眸色一凝。

??[47]第 47 章:两权相害取其轻

第四十七章杜才人?

这人有孕,忽然请太医,也怪不得颂夏会这般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