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醒了。

“蜂蜜没吃完记得盖好,放在阴凉地方。”爸爸仍在叮嘱,像是词穷,“下车的时候检查下,别拿掉了,身份证和手机保管好。”

迟雾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想到去年她和爸爸一起去县城赶车。

她有两个很大的编织袋,爸爸在肩膀扛了一路,到车站时又怕她一个人拿不走,一路送到火车站。

转瞬已经一年。

车厢安静得只有空调和音乐自动播放的声音,迟雾不记得多少次打开手机,但皆没联系上谢淮京。

司机将车停在学校外面的车位,迟雾道过谢拎着行李袋回宿舍。荀瑶和董尚熙还没回来,打电话给爸爸报了平安后将东西收拾好,从浴室接水出来做大扫除。

第二天荀瑶和董尚熙回来,三人一起出去聚餐,各自说起暑假的事。董尚熙去了法国旅游,荀瑶去了云南,迟雾听她们说着,时不时应两句,想着明天就开学了,谢淮京今天会不会回来。

9月2日。

迟雾从清晨的期待,到慢慢失落,最后时间跳到凌晨,置顶的头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动静。她双腿抱膝坐在床上,路灯从窗户照进,手链反射出点点亮光。

说好的开学会回来,已经开学两天了都不见踪影,问了陈知楠,说他这两天请假了没来上课。尽管他提前说过,但此时低落的情绪如一张网铺开,将她整个人牢牢围住。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两个月都未解决好。

迟雾将脸埋入膝盖,脚边传来“嗡嗡”振动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确认是自己在想。

是个陌生的本地电话。

她戴上耳机,接起等待对面说话。

“是我。”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像是经过长跑,他气息还很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