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力?道松了些,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毕竟过去一开始他确实不喜欢冯妙瑜,还想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啊。想了想,他避重就轻地说:“你这样说,知道我有多伤心??这些天来,我的心意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他把冯妙瑜抱在怀里,细细地亲吻,两人?冻得半僵的头发海草一样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骗子。”冯妙瑜咬他,喘息着骂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话骗你。”

他有什?么可瞒着她?的……当然?为冯重曜做事的事情不能告诉她?,那他不告诉她?就是了。不说出来就不算是欺骗。至于?冯重曜重回太极宫登基大宝之日……

左右时?日尚多,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好?哄哄也就过?去了吧。毕竟她?这样喜欢自?己,又这样的心?软。

谢随说服自?己压下心?中的不安。

皇城,太极宫。

大雪飘落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檐之上,夜色下殿宇森森,越来越冷了。

刘公公才命人?添了盆新炭,又有人?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两句,刘公公眉头微皱,正考虑着要?不要?向帝王汇报此事时?,帝王威严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出什?么事了?”

刘公公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长公主府那边请了太医过?去,说是,”刘公公小心?地瞄着冯重明的脸色,“说是公主和驸马两个人?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

冯重明批示奏章的手微微一顿,御笔朱墨在奏章上洇了好?大一团红,鲜艳如血。

“哦?你今日才去了长公主府,说公主瞧着没有大碍了,怎么这人?下午还好?端端的,晚上就掉湖里去了可是对谁不满啊?”

手指一下一下,哒哒哒地敲着。敲在桌上,也是一柄钝头锤子敲在刘公公身?上。帝王明显不悦,刘公公手心?开始冒冷汗。这话可怎么接?总不敢说冯妙瑜就是对您的命令不满。

还要?不要?脑袋了。

“听说是湖边栏杆年久失修,不小心?掉下去的。是那些负责整修的奴才该死,就算有不满想来也是对他们不满……还能对谁不满呢。”

冯重明冷笑一声,看破不说破,只道:“好?嘛,既然?连个栏杆都整修不好?,没用的东西?,朕要?他们的脑袋留着做什?么?不必留过?今晚了。”

“去凤仪宫。”冯重明起身?。

时?辰不早了,凤仪宫内只留了一盏小灯。一弯月白的寝衣上罩了件梅子青的外?袍,张氏对着灯幽幽的刺绣,郑姑姑进来添灯,心?疼道:“娘娘,时?候不早了,仔细着伤了眼睛,不如早点就寝吧。”

“伤就伤了,反正也再见不到他了。成日关在这笼子里,我要?这眼又有什?么用处。”

细针穿过?锦缎,桃花柳叶缠枝连绵,两只栩栩如生的新燕在锦缎正中互诉衷肠。

郑姑姑欲言又止,最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了。

不多时?,又听得宫门推开的声音。

张氏头也不抬的,“你怎么又来了?出去吧,我绣完这个就会睡了。”

冯重明不允许下面的人?通传,郑姑姑有心?提醒张氏却被拦在外?面,无力?为之,只能在外?面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