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压死人,何况整整五级。

谢随出门后不?久,冯妙瑜手底下的探子?就进?来了。人证物证俱全,翠珠这?事便清清楚楚了。冯妙瑜收好卷宗。

她给过她机会的。

纵有通天的本事,若没有忠心……翠珠,万万是?留不?得了。

既然翠珠留不?得,从今天开始,榴红就必须顶上她的空子?。冯妙瑜于是?叫上榴红陪她一同入宫赴宴。

因太后抱病,虽是?帝王的寿辰,宫里却连红绸红灯笼都没有挂,更别?说伶人乐师吹吹打打了。将冬的风一阵阵的,枯藤老树,好生冷清。

冯妙瑜本欲如往常一般速战速决,献上贺礼,等一轮酒过去就找借口先走,谁想在去太极宫的路上撞到一个粗心的小宫女,淡红的酒液洒在了冯妙瑜的裙摆上。若是?她今日穿黑色或是?红色倒好说,可偏偏是?橙色。怪显眼的。

“公主?,这?可怎么办?”榴红慌道。

临行?前阿玉有简单教她面圣的规矩,其中姿容不?整,是?为不?敬之?罪。可若回府换一身衣裳再过来铁定迟到,那又是?另一桩罪了。

冯妙瑜横榴红一眼,无奈道:“就这?点事你慌什么呀?”她用手指指不?远处无人居住的宫室,“去那里面帮我?把裙子?调一调,再用披帛和披袄挡着不?叫人看出来不?就完了。”

等调整好衣裳出来,恰有个衣着华贵不?凡的女子?沿着甬路迎面走过来。她太瘦了,枯瘦的,金银璎珞和锦缎貂裘重重压在肩膀上,如厚雪压在细枝上,轻轻吹口气,便地动山摇。

是?献亲王妃王氏。

这?些?天献亲王府的日子?不?好过。

冯重晟杀害命官一案没多少进?展,但两位负责查案的侍御史却好巧不?巧翻出多年前他伪造朝廷文书匿税的事情,一事未平又出一事,一时间鸡飞狗跳,王氏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冯妙瑜,王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冯妙瑜知道王氏见她心里肯定不?痛快,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抬步就走,王氏却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

王氏挥手叫她身边的侍女离开,捏着帕子?的手上指甲坑坑巴巴,是?用牙齿啃出来的,不?像位养尊处优王妃的手。

“妾身不?明白,我?是?哪里得罪了您,您非要置我?死地,等我?一条白绫吊死自?己您才肯罢休吗?”

“您何出此言?”冯妙瑜说。

人是?冯重晟杀的,税是?冯重晟匿的。想来父皇念及兄弟手足之?情和自?己仁君的名声,到时候最多就是?削爵夺官,虽然说得举家搬迁去封地生活,但富贵依旧在,怎么就至于寻死觅活的了。

王氏的嘴唇颤抖着。

“以前他和那些?该死的相公们在府里乱来……哪怕当着我?的面我?都忍了,现在他喜欢男人这?事全盛京都知道了。在他眼里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还不?如几个做那营生的下贱相公!别?人会怎么看我??我?还有脸活着吗?盛京那些?人一人笑?一声,一人啐一口够淹死十个我?了!算我?求您收手吧。”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远不?是?她,或者?某一个人说叫停就停的了。连帝王都做不?到。

但王氏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妇人,冯妙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您又没有做错什么。没有谁会因为一口唾沫淹死的……您要不?要回娘家休息一段时间?”冯妙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