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为难的样子。没多久,张氏便冷着一张脸说是身子不适,不胜酒力,起身直接拂袖离去。
这么多年来,帝后不睦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了。
大家只当没看到,照样说说笑笑,知道张氏是冯妙瑜生母,赵氏还特地关切了两句,诸如“皇后娘娘就是再忙也得注意保重凤体”一类。
可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却仅限于大人之间。
赵氏旁边那个和她长得有八九分像的小姑娘皱起了稀疏的小眉毛,她想了一会,突然道:“阿娘说谎。”
“阿娘明明也看到了呀,方才是圣上想去抓皇后娘娘的手,被皇后娘娘一把拍开,酒杯才会掉在地上,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是喝醉了酒。”
赵氏被吓了一跳,因饮酒产生的那点昏沉登时没了,她伸手就想去捂女儿的嘴,可那小姑娘已经继续往下说了。
“皇后娘娘好像并不喜欢圣上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其实喜欢的是圣上的哥哥,圣上其实是横刀夺爱?”小姑娘似乎不太能理解这个词,稍微顿了一下,“他抢走了喜欢着哥哥的……”
“公主,我,我……”
赵氏抱着女儿,脸都吓白了。
谁都知道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若不是大人们常在她耳边八卦这些,她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陈年旧事,什么横刀夺爱的。
冯妙瑜飞快地往父皇那边看了眼,冯重明正好偏过头和刘公公说话去了,并没注意到她们这里。她松了口气。
她倒是不在乎这些,父皇这会可在气头上,要是让他听到这话还了得。
冯妙瑜转头拍了拍赵氏的肩膀,让人给那小姑娘换了杯羊乳茶过来,又给赵氏找了个台阶下,道:“小孩子童言无忌罢了,谁会听信这个。宫里果汁虽说不是酒,但是小孩子喝多了难免也会有些醉意,还是喝羊乳茶吧。”
她正说着,乐声却毫无征兆的停下来了。刘公公领了几个内侍捧着纸笔过来,染着淡绿淡粉的彩笺,原来酒已过三巡,到了众人作诗的时候了。
第17章 冠带 借花献佛。
大梁盛行诗词歌赋,每逢大小宴会上少不了要赋诗作乐。本朝的文臣武将,不论是出身世家大族,还是出自寒门,多多少少都能作个对子,吟上首打油诗。实在不通笔墨的,叫府里幕僚提前帮着写上三两句,现场再临时拼拼凑凑发挥一番,也可应付一二。
冯妙瑜自知资质愚钝,提前做了不少功课,所以眼下倒还有余闲抬眼左右看看。
周围的人都盯着面前的彩笺,有的在嘴里无声的念叨着,有的提笔在纸上刷刷地打草稿,毕竟只是宴饮作乐,倒也不限韵,再没有比这更适合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席上好几位盛京久负盛名的才子才女都皱着眉头苦想,林修远垮着张脸一直在挠头,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东西出来,给他那位据说年轻时文武双全的父亲南安侯气得面容扭曲,要不是帝王还在上面坐着,只怕是要家法伺候了。倒也有未动笔的人,如身旁的赵氏,她在笑着鼓励女儿往下写……
那只用来计时的莲花木盏已经快漂到了一半处,时间不多了,冯妙瑜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提笔写起来。
等莲花木盏漂至岸边,内侍们依次收了彩笺,先挑了好的有趣儿的出来待帝王品评。
清风,碧荷,美景如斯。还有一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刘公公在一旁使出浑身解数逗趣儿,这时候冯重明的心情也没那么坏了。他大手一挥,点了位老臣做了篇规中规矩的序出来,乐师奏起了羽调式的琴曲,内侍一首接着一首的念着众人的诗文,念到林修远那首时,连久经训练,素日不苟言笑的内侍都没忍住笑出了声。而林修远正大笑着和友人聊天,全然未注意到南安侯脸色比烧糊了的锅底还要黑。
总角年纪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