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再套个?狗链子?”
新年那日?她赏了谢随一记耳光。翌日?一早,谢随又?巴巴儿?过来说好歹夫妻一场,最后再一起喝杯茶可以么。她是?昏了头,瞧他可怜,一时心软便点了头,都?没想?过他这几个?月趁她不常回府早早收买了府里的下人们他竟然敢给她下药。
一耳光果然还是?太便宜他了。冯妙瑜咬着牙在心里恨恨地想?,早知今日?,她那晚就该抄起一旁的大花瓶朝他头上来两下的,当场死了最好,再不济砸成个?傻子,她也绝不会?沦落到今日?这地步。
命运全数掌握在另一个?人的手中?的笼中?之鸟。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冯妙瑜扭身背对着他拿了簪子去挑灯花,火烛跳动,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把内心的不安表露在脸上。
“妙瑜,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怎么忍心……”谢随顿了顿,又?放软了语气温和道:“等天气暖和些,我?们再一起去临江游玩如何?这次我?们尽可在那边多待上一段时间,我?叫路安在后院里种了许多花树果树,有你喜欢的西府海棠,玉兰、木香、槐树……还在院里新搭了个?葡萄架子,入夏午后我?们可以坐在底下乘凉摘葡萄吃……”
他如走入末路的赌徒般固执地向她描绘着心中?的图景,字与词如织娘手中?的梭子川流不息地编织着金黄美好的画卷,冯妙瑜只是?沉默着,时不时报以冷笑。说到动情处,谢随下意识想?要与她靠近些,也许像往日?那样伸臂将她搂在怀里……冯妙瑜见状却?猛地往床榻里面缩了缩。
惊恐而又?戒备的眼神,虽然只有一霎,却?足以让谢随心里抽痛不已。那伸出去一半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空中?。不上不下,不左不右,无?处可去。
他,做错了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罢了,没什么。抱歉。”谢随抿了抿嘴,讪讪收回了手。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而不是?如今这般她畏他厌他……也许还恨他。心里又?酸又?苦,谢随难受地想?着。欺骗,下药,囚禁。完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做出这样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一定是?吓到她了。但他也绝不会?放任她离开。
因为失去过,太清楚个?中?的滋味,所以才会比任何人都害怕再一次失去。
他不能失去妙瑜。
总会好起来的。他转念又?想?。
只要好生?哄一哄,时间久了自然会?好的,何况她偏生?是?个?恋旧又?心软的人,谢随忽然就有些庆幸。两人都?还年轻,等时间长了总会?再有孩子的,她那么喜欢孩子,这么想?虽然有些卑鄙,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总会?对他多几分好脸吧?正好此时有人送饭菜过来,冯妙瑜昏睡了好几日?,眼下身子还虚弱得很,谢随命人在床上支了张小桌,一盅文火慢煨的清粥,几十?样小菜点心一字排开。
琳琅满目,精巧自不必说,都?是?冯妙瑜素日?爱吃的。
“你睡了好几日?了,就是?和我?置气,也总得先吃些东西才是?。”谢随见冯妙瑜不动筷子,亲手舀了碗粥放在她面前,看?她眼色低眉好气道。
冯妙瑜看?着眼前的吃食,暗暗攥紧了拳头。
有没有胃口吃东西倒是?其次的。前院传来的哀乐声她就是?不想?听到都?难,想?来如今府外之人都?以为她已身死,她只能指望自己了。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就必须尽快恢复身体,必须好好用膳,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冯妙瑜想?了想?,拿着调羹的手调转了个?方向,直直顶在谢随唇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