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的庵摩勒酒,十五年陈酿,这样的好酒,就算是在蛮族王宫中也不?多见,更别说?作?为壮行酒了。我?说?的可?对,万俟满殿下。”那人轻笑。
一杯酒,然后被放上桌案的是一柄匕首。和方才宫人们拿来切羊肉的匕首是同一种款式,只不?过这柄被人打磨得更加锋利,刀刃闪着寒光。
“你是什么人?”万俟满缓缓开口。
“自然是来帮殿下的人。”
万俟满伸手轻触那把匕首,突然笑了。
“你们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对吗?今晚死在这里的如果是巫阳的万俟满,那么林家,还有巫阳的残部都会被我?牵连。可?如果死的是一个青跶部的公主……”
那这个女子有足够的理由蛰伏在林修远身边,利用林修远接近,刺杀大梁皇帝,林家只是遭人利用,罪不?至死。甚至,日后大梁和青跶部之间的战争还能为兄长万俟闻复国扫清障碍。
“殿下是聪明人。”那人说?。
“可?我?不?相信你们。”万俟满说?,“等我?死了,谁知道?你们会帮助我?兄长,还是会和青跶部的人一起对付他呢。”
“主上很讨厌青跶部,这么说?好像也没多少说?服力……您没有别的选择。相信我?们,您至少能保住南安侯府上下。何况您为主上杀死了皇帝,主上赏罚分明,他不?会忘记您的功劳的。”
“一枚死棋而已。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万俟满冷笑。
南安侯捏着信的手都在颤抖,他回?头?看了一眼林修远,做出了抉择。
“陛下请看这信上的字迹,字体娟秀小巧,像是女子所写。内人早年右手受伤不?能正常写字,卑职府中下人连字都不?认识更不?可?能写信。想来卑职府中能做出这事的只有一人……”
“爹!”林修远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南安侯胳膊,语无伦次,“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她勾结叛军做什么?何况她连雅言说?都说?不?好,又怎么可?能写信向叛军传递消息!”
“你给我?闭嘴!”南安侯气急攻心,一时也顾不?上这是在御前了,指着林修远的鼻子怒骂道?:“你才认识她几天?不?过是男女那挡子事,她在床笫间对你说?了几句软话,你就被迷的连自己的老子亲娘都不?认了?”
“父子反目?可?真是热闹。”那人看的津津有味,他把酒杯往万俟满手边推了推,“时间差不?多了,殿下也该做出选择了。”
“他对你那样好,你是要送他和你一起死,还是要他好好活下去??他是生是死可?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万俟满抄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是好酒吧?说?实话,主上为了弄到这酒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酒是好酒,可?惜送酒的人是个贱人。”
万俟满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哎呀,我?以为你会说?两句比这个更有意?义的遗言……”
没等那人话音落下,万俟满猛然转身,一手紧扣那人脖子,一刀,干脆利索,笔直没入心脏。
那人的眼睛瞪的老大。
“你坏了这酒的味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真以为背后有个胆小鬼撑腰,我?就不?敢宰了你了?”
场中的争吵愈发激烈了。
林修远还在脸红脖子粗的和南安侯争辩:“……她就要做世子妃了,有什么理由投靠叛军,她是爱着儿子的……”
万俟满笑了两声,慢慢起身,她能感觉到众人的视线渐渐集中到自己身上。
“蠢货啊。”
她望着林修远,笑笑,也不?知道?是在骂谁。抬步向前,终于可?以脱去?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