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元如梅大着胆子与她争执,起初穆清还能耐住性子,后来她更是一脚踢中了元如梅腹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便破口大骂:“当年要不是本王扶了你一把,你早已死在战场之上。如今你忘恩负义,竟敢忤逆本王,元如梅,你可真是好样的。”

穆清武功高深,哪怕多年未上战场,却依旧内力醇厚。元如梅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元如梅只捱了穆清那一脚,便受了内伤,一霎间,她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可她到底行伍出身,早年在战场上立过战功。就算是真受了重伤,在此等情形之下,那元如梅也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的武功弱于摄政王那么多。

她只能强撑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元如梅先是看了一眼高座上的朝露,然后才挺起胸膛,大义凛然道:“摄政王这话不对,你我皆为朝臣,皆是陛下的臣子,都为朝廷办事,自然事事以陛下为先。臣从未忤逆过陛下,自然也担不得这忤逆二字。”

穆清听到这话,便笑出声来:“元如梅,你可真是好样的。”

元如梅一口老血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她只得扯出一丝笑容,对着那穆清道:“摄政王谬赞。”

朝露还未说散朝,那穆清便怒甩长袖,转身离开。

散朝之后,朝露倒是上前扶了那元如梅一把,关切道:“元大人没事吧?”

元如梅拿出手帕,干呕了一声,她虽急忙将手帕藏起,可朝露还是看到了那手帕上的血迹。

朝露沉吟稍许,忽而道:“请张太医,给元大人请个平安脉吧。”

张太医惯会治内伤,朝露又着人给元如梅送了上好的疗愈内伤的药,元如梅自是得感激涕零。

张太医从元府出来之后,便去御书房拜见了朝露。

朝露抬眼看了看那张太医,不咸不淡道:“元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张太医拧眉道:“想必陛下已经猜到了,元大人本就伤心过度,今日摄政王那一脚,更是实打实踢下去的,元大人当场便呕了血,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

朝露轻笑一声:“你怎知朕猜到了?张太医,你妄图揣测圣意,这可不好。”

张太医慌里慌张跪地道:“陛下恕罪,只是陛下今日特意吩咐让微臣去元府治伤,微臣便已然猜到,元大人的伤怕是不轻。把过脉之后,也确实如此。”

朝露的确当时就看出那元如梅身子不适了。

这元如梅委实是个废物,在军中练了那么多年,又一路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如今却连摄政王的一脚都受不住。

此等废人,若当时是朝露掌权,定不会让她做到兵部尚书的高位。

说来,那穆清说得也没错。要没有她的扶持,元如梅断断没有今日的成就。

朝露之后还同那安容道:“此等忘恩负义之辈,朕若不是看她暂且有用,也断断不会与之为谋。”

安容闻言笑了:“她若是忠于摄政王,咱们反倒是不好办了。此事有弊也有利。至于她的伤,臣已派了江湖神医亲自诊断,成事之前,断不会让她死了,也不会让摄政王府的人下手。成事之后,咱们再同那元如梅算账也不迟。”

朝露轻笑一声:“她若有那个能耐,能活过那个时候,朕反倒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安容又道:“陛下,摄政王府那边,近日一直在忙着处理元如梅的人。咱们的动作需得比他们再快一点,就连老师也说,暂时还没什么好的法子,能吸引穆清的注意力。”安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若有万全之策,能让穆清分心,那自是最好的。”

朝露勾起嘴角,她明白了安容的意思,却没有应声。

安容想让朝露想点办法,把主意打到穆尔白的身上。

穆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