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河见状,气得直呼王君大名:“穆尔白,你有气就往我身上使,何故要牵连先生?”

穆尔白轻哼一声:“你也知道你行事不端会连累先生,那不妨就让你先生教导一下你,犯上不敬,直呼本君大名,又是什么罪过?”

秋河怒急。

秋河小时候,得陛下宠爱,时常能跟在朝露跟前。那个时候,穆尔白不过就是躲在角落里的可怜虫罢了。

可是如今,穆尔白翻身做了王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秋河真是妒忌啊,他不服!

可如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君,穆尔白是王君殿下,云泥之别。

秋河只得跪地伏礼:“臣犯了大错,请王君责罚。”

穆尔白抬了抬手,道:“秋御君仗着家世,想必教习先生平日里,也不敢过于严苛。”

那教习先生垂首不敢言。

穆尔白却缓缓起身,走到了教习先生跟前,笑了笑道:“这样不好,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寒门子弟,入了这星辰台,便都是一样的。”

那教习先生连忙道:“王君说得是,奴记住了。”

“念你是初次,本君今日不同你计较。不过这秋河的规矩,确实应该好好教教,若重阳夜宴之后,他还是这般,本君可就要重重罚你了。”

穆尔白说话时语调不重,却没来由的让先生觉得害怕。

那先生颤声称是。

穆尔白走后,朝阳宫的小奴们特意回来传旨:“传王君旨意,秋御君规矩不周,罚跪长街一个时辰,以儆效尤。”

秋河愤愤不平,正要开口,那先生连忙上前道:“秋郎君住口吧,王君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再出言不逊,传到了朝阳宫的耳朵里,怕是就不止罚跪了。”

秋河甩开长衫,跪在长街上。他面色阴沉,小声喃喃:“他不会得意太久的,终有一日,他会从高处跌落,我就在这里,静静等着那一天。王君之位,将来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穆尔白罚跪秋河一事,安容很快便转告给了朝露。

朝露没什么反应,安容便忙道:“陛下,秋郎君似乎满心怨念,咱们要不要,趁机安抚一下?”

朝露抬眸,淡淡看了安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不必,朕看王君做得极好,秋河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穆尔白罚跪,不过是给他个警告。若他连这点责罚都受不住,以后岂不是要反天了?”

安容拧眉:“可是秋将军那边……”

“穆尔白针对秋河,那穆家和秋家的芥蒂只会越来越深。朕不必安抚那秋河,秋迪也该明白,她应站在哪一边。以秋迪如今的地位,她是不敢轻易反的。朕和摄政王,她势必要选一个。若朕殷勤太过,岂不是让那秋迪觉得,朕没有她便不行了?”

安容怔了怔,随即垂首道:“陛下说得是。”

“母皇当年,待秋迪那般好,还认她做了义妹,她不思感恩,偏喜欢做个墙头草。朕可以给她脸面,也不必太给她脸面。将来若是除了穆清,朕第二个着手处理的,便是她秋迪。”

朝露说完,便抬起头看着安容道:“这些事,你不是看不明白。你只是担忧朕太过,对王君又有偏见……”

安容连忙道:“臣不敢对王君殿下有偏见。”

朝露笑了笑:“无碍,你想什么,朕心里清楚,也不会怪罪。秋河这事,你不必管,穆尔白没做错,若你这个时候上赶着安抚,王君和穆清一定会知道。到时候,不仅摄政王府会盯上咱们,王君也会不高兴。”

说罢,朝露将面前的茶点推到安容面前,语气和缓了几分:“你不必担心朕,朕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你,只需同以前一样,做好咱们该做的事便可。”

安容稍稍宽心,她垂目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