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深吸了一口气道:“刚入朝为官者,皆有一颗赤诚之心。不着急,慢慢驯化便是。兵部和禁卫军都在本王手里,陛下就算是得到了吏部又能如何?”

--

当日下晌的大选倒也还算是顺利,傍晚,安容进御书房与朝露叙话之时,也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陛下,侯琴受不住刑,晕死了过去,眼下已有人去给她医治了,听回来的小太医说,她年岁大了,怕是熬不到流放了。行刑之人也是下了重手,臣听到消息,说是摄政王有言,打死也不为过。”

“至于那萧玉倒是年轻,底子好,重罚八十大板,还能喘气,医治一番,便即刻送往塞北充军。”

安容说完之后,便小声道:“老师让臣替那王郎君,求个情。”

朝露愣住:“那王郎君,是老师安排的人?”

安容笑道:“正是,老师知道侯琴和萧玉贪财,特意让王家的人把王郎君送过来,侯琴和萧玉贪心不足,人数一多,她们也顾不上谁是谁,此番王郎君一事,她们压根就没有多想,连摄政王也不知是陛下的手笔。”

“陛下放心,老师都安排好了,待流放之时,老师会让王郎君假死逃脱,届时王家人会去接应。”

朝露叹了一声,忙问道:“老师身子骨还好吗?”

安容摇了摇头,眼角泛红道:“这几日天凉了,老师的咳疾越发严重了,一点风都不能见,只能在府中将养着。老师让臣告诉陛下,不必忧心于她,只管做自己的事。”

大选第三日,阳光明媚,御清大殿在如洗的碧空之下,格外清明亮眼。

安容没说错,这第三日的郎君资质,都还不错。

朝露甚至还选中了几个样貌姣好的小郎君问了诗书,皆对答如流。

今年大选,单是寒门出身的御君,便选了近五百人。

大选圆满结束之后,神都街市热闹非凡,凡家中有郎君被选入星辰台的,更是放鞭炮挂灯笼庆祝。

星辰台三千御君择选完毕之后,淡月楼的几位郎君,也要搬去星辰台了,至于秋河,也没办法一直赖在太极宫内。

朝露在第四日之时,召了几位郎君一道在太极宫偏殿用膳,穆尔白原本也要陪膳的,可朝露怕秋河与他见面,两个人又要闹起来,所以朝露硬是把穆尔白哄住了,不许他去。

秋河的伤好得差不多,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

朝露在宴席上关心了他几句,便劝道:“朕自登基以来,星辰台还是第一次住满。星辰台住满三千御君,于国运有益,虽说朕有些不舍得小河就这么搬进去,可如今也没有办法继续留你。”

星辰台住满之后,要有庆典庆祝,秋河无论如何都要在场。

秋河只得笑着对朝露道:“臣晓得。”

朝露正要起身,秋河却一把拽住了朝露的衣袖,双眼泛红,可怜巴巴地央求道:“陛下,臣去星辰台之后,陛下能不能也常常去看臣,臣会想念陛下的。”

朝露只得应下:“好,朕会时常去看小河的。”

殿内的其他郎君都静静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插言。

尤其是沈承望,他静静看了秋河一眼,笑而不语。

宴席过后,沈承望回淡月楼搬东西的时候,牧宸小声问他:“你说那秋御君,日后有机会入陛下的后宫吗?按照眼前的情形,穆尔白纵然能一时霸占着陛下,可日后总要让位的。”

沈承望四处看了一圈,随即小声提点他:“你疯了啊,虽说陛下还没下旨,可穆尔白马上就是王君了,妄议王君,是要杀头的。”

牧宸嘿嘿一笑:“我知道的,我这不是偷偷跟你说嘛,等咱们出了淡月楼,可就没有这么清静的日子了。我看陛下可不是任人拿捏之人,早晚是要亲政的。等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