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我们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些吧。”……

易逢初和同学们刚刚体检完,在医护人员的嘘寒问暖中回到病房,暂作休息,等待最终的体检报告出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异管局的有意安排,易逢初所处的病房是唯一一间单人间,让他感到舒适而自在。

舒舒服服地躺了大半天,易逢初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他离开病房,在四周随意地转悠起来。

路过肿瘤科的一间诊室时,恰好坐班的刘医生正敞开着门,头靠着U型枕休息。

他远远地看到易逢初的身影,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格外热情地打招呼:“诶?是小易吗?看着眼熟啊……”

易逢初对待长辈,一向比较礼貌。

此刻他同样停下脚步,礼貌地与刘医生寒暄,看着刘医生光溜溜的脑袋在他眼底下激动地一跳一跳。

在说出“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之类的常见话题后,刘主任切入正题,小心翼翼地问:“小易啊,你母亲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易逢初不明所以:“她身体一直很好,近几年又在国外四处旅行。”

“哦,那真好啊、真好。”

刘医生一脸感慨:“好多年前,她在我这边查出肿瘤、病情不断恶化,我们都以为她撑不过两年……没想到,现在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你都长大了,她倒是越活越精神。”

易逢初心里倏然生出一点不妙的预感,神情严肃起来:“关于肿瘤这件事,您能否具体说一说?”

“你居然完全不知道吗?”刘医生讶然,“就是可能二十多年前那会儿……”

半小时后,易逢初带着几张留有折痕的病历存档,离开肿瘤科。

回到单人病房,他坐下仔细看母亲曾经的病例单。

看着看着,易逢初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了。

‘2002年9月10日,易眉山于A市人民医院,肿瘤科刘主任处确诊脑部恶性肿瘤,病情不断恶化,主治医生态度并不乐观。’在易逢初的认知中,他是在11月6日出生的那计算一下时间,当时的易眉山应该已经怀孕至少六个月。

但是,看她当时的体检报告,各项数值显然不是一个临产孕妇应该有的。

更像是……母亲根本就没有怀过孕、至少没有怀过他。

易逢初骤然回想起小时候,他曾在放学的路上,好奇地询问父亲的下落。

而母亲则笑眯眯地回答:“我们小易啊,可以当作是来自雪山的孩子不如就把雪山看作是爸爸吧?”

后来长大了,易逢初也对探究自己素未谋面的血缘另一半提供者没有任何兴趣,不再询问类似的问题。

以前,易逢初只以为母亲是一向不着调地开玩笑,现在看来……

他别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甚至非生物“生出来”的吧?

??[37]小世界·神的棋盘(1):从今以后,它信仰的对象只会是他。

易逢初感到,自己似乎坠入了一场梦境。

涟漪在眼前一圈圈漾开,翻涌出巍峨高耸的山峰、万里冰封的雪原,以及如山峦崩摧般向下碾压的冰雪。

这是一场雪崩。

祂伸展着长长的身躯盘绕在山侧,将中段的躯体舒舒服服地浸泡在火山内温热的岩浆中,尾巴尖随意地搭在某处圆顶的山峰上。

雪崩,对于人类而言是死神亮出的雪白镰刀,可对祂来说,不过是一场为他清洗鳞片的“按摩”。

经历过咆哮而下的雪粒和石块洗礼之后,祂感到浑身鳞片都被擦得更加雪亮,在一澄如洗的天空下反射着近乎耀眼、神圣的光泽。

那个被祂随手救下的登山者,仰面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