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点点头,“好。”
天气太冷,阿灭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钻进路边的商务车里。
他拢过提前来车里等他的女生,往她脸上贴了一下,才把手里的纸递给旁边座位的人,“Yuan,刚刚有个男生让我把这个给你。”
沈泊原手伸在窗户边磕了磕烟灰才接过纸,借着夜色他看到上面一串模糊的数字,“这什么?”
“那个男生的电话号码,说想让你加入他的乐队。”阿灭说。
沈泊原捏着纸拿近看了一眼,感觉尾号有些熟悉。翻过来是涂抹过的几个字,看不清楚。
“你一直觉得我们玩得太重,现在有乐队抛来橄榄枝,你不考虑考虑?”阿灭说,“他还说让你一定联系他一次。”
Perish对沈泊原来说确实太重,而且乐队本身主题围绕的东西太过沉重,每次演完都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但组乐队的事情……他好像一步还没法跨那么大,今天能来演出自己都觉得意外了。
沈泊原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纸揉掉,“再说吧。”
阿灭话已传达,没法再坚持。他认识Yuan多年,看着他疲惫的侧脸,还是觉得在这么年轻的年纪,有太多说不出来的、沉重的东西笼罩着他。
阿灭随口道:“不过那男生长得比女生还漂亮,但又不娘,没想到也是玩摇滚的。”
在他身边的女生附和道:“是啊,长得真蛮好看的,哪个乐队的乐手啊,到时候我去瞧瞧。”
阿灭往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他说还没名字呢。”
沈泊原听到漂亮两个字,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就是许之??的脸。
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许之??。
见沈泊原不说话,阿灭继续说:“唉真不是我说,你为什么一直想放弃弹吉他啊,你要说不喜欢弹我肯定不信,不喜欢的话会把它练得这么好?”阿灭皱着眉,沈泊原总想着彻底放弃,他一直不知道原因,有时候也烦躁,“我之前有时候怎么劝你都不来,这次怎么就答应了?总不能是看我惨吧?”
沈泊原闭上眼缓缓吐出口气。
阿灭说的不完全错,他喜欢吉他,也无数次考虑过加入乐队。
但每次弹完吉他以及演出之后的那种空虚感,会让他回忆起因为吉他导致的一个家庭的破碎与毁灭,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就只有彻底放弃吉他,才能不至于被痛苦彻底吞没。
他从不告诉圈里人自己的姓名也极少露脸,不去碰那些羁绊,将来的离开才能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他的生活就像一汪潭水,表面映照着月光,实则深不可测,一旦水面漾开,就会被黑暗与寒冷吞噬。
可还是有人的出现,让他徘徊在放弃边缘的痛苦里摸到一丝光亮。
沈泊原靠着车窗,无奈地笑了笑说:“可能是找到了一个理由吧。”
“什么理由?”阿灭吐槽说,“你又整什么幺蛾子,整天神神秘秘的。”
沈泊原笑笑没应声,换走话题,“阿陨他身体好点了吗?”
前排贝斯手抢着回答道:“陨哥他不爱吃药,总是自己偷偷停掉,一不吃情绪波动又很大,这次不来就是因为又又又和我们吵架了。”
阿灭沉默片刻低声打断,“唉不提这个。”
车子驶在沉沉的夜色里,P队经纪人开车把沈泊原送到小区楼下。
沈泊原从后排拿了琴包,下车前阿灭又喊住他:“Yuan,我们马上还有场livehouse的拼盘演出呢,再帮帮忙吧,不然我们真要被乐迷骂死了。”
沈泊原一只脚踏出去,顿在那一会儿缓缓抬起了头。
二楼的灯依旧没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