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丁其看来，许之??这样就是理想主义、一意孤行。

他别过头干脆不讲话，强硬地结束这个话题。

所有的事情像是胡乱绕在一起的线，从医院回来，许之??有些放空地躺上床。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划走备忘录，点开搜索引擎。一眼看到历史搜索时，心里沉着的东西又瞬间浮了上来。

“今天不练琴了？”沈泊原问。

“有点累了。”许之??偏过头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没到平时睡觉的点，但今天也确实要累些。

“那就睡。”沈泊原刚洗完澡，身上热腾腾的，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带来一阵很温暖的气流。

“那你呢？”许之??说，“这么早睡，你睡得着？”

“眯一会儿就困了。”沈泊原说。

许之??关了灯， 留了盏小夜灯，窝进被窝里。沈泊原跟往常一样，靠过来围住他，圈在怀里。

许之??本来担着些小心思，但沈泊原这样温暖地围住他，有规律的气息喷薄在他后颈时，许之??开始觉得眼皮有些重。

迷迷糊糊觉得这样的睡姿有点累了，他翻了个身。搭在腰上的手抬了起来，等他翻好了，手才重新轻轻地搭了回去。

原本这样看似习惯性的动作，许之??在要睡着的临界点上，猛得有些清醒了。

他保持着刚刚的呼吸，去感受沈泊原的。但却并没有其他异常。许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意识终于又混沌了过去。

但或许是一直有意无意想着这件事，当感受到身边人细微的动静时，许之??模糊地有了意识，微微睁开了眼睛。

沈泊原松开了围住他的手，极其小心地翻了身，背朝向他，下一秒他坐起身，手肘撑在两边，很轻地长叹了口气。

许之??这样盯着他的背影很久，久到他以为那是一尊古老的雕塑，直到那尊雕塑缓缓转过头，看向窗外。

许之??不喜欢太黑，所以窗户会留一条缝隙，让灯光透一点进来。微弱的光亮照进沈泊原的瞳孔，侧面看起来也映射着微薄的光。

许之??发现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见了沈泊原身上的伤。

不会只有今天。许之??不敢想象可能过去每一天的夜晚，沈泊原都是这样过来的。

在那些夜晚，你在想什么呢？一分一秒流淌过的时间里，你让它把你身上的什么一起带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泊原又重新躺了回来，许之??假装翻了个身，背朝着他。熟悉的温度和重量传来，许之??强忍着自己发酸的眼眶和鼻子，半张脸闷进了枕头里。

当外面晨光熹微，沈泊原睁开有些发涨的眼睛，看着怀抱里的人，小心地探头在许之??的发梢蹭了蹭。

他怕吵醒人，今天就不提前起来做早餐了，又重新闭上眼睛，准备等待许之??醒了再起床。

虽然保持着一个睡姿久了不太舒服，但是比起能抱着怀里的人，这并不算什么。

安静地闭上眼，跟着许之??的呼吸，沈泊原觉得自己又完全地放松下来。不过没等太久，许之??翻身平躺过来，抬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沈泊原没说话，把手伸进睡衣里轻轻搓了搓他的肚子。

“痒。”许之??声音还带着鼻音。

沈泊原轻轻笑了下，准备起身洗漱然后做早餐，但却被许之??一下抱紧了。

“怎么了？”沈泊原问。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许之??盯了会儿沈泊原有些疲惫的眼睛，攥了下他的手才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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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虐的，就一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