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度流畅的过程只把跟过来的耿存看得一愣一愣的。

隔了好一会儿,见?曹和忠真的就一副“把那事先放在一边”的态度,耿存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那边没事吗?真的不?用管管?”

曹和忠被?问得疑惑:“他能有什么事?”

那不?正砸着东西吗?

他琢磨了一下对方后两个字,面露恍然。

不?由安慰着,“没事,不?用管。他用不?着人劝,等砸完了就好了。你可别这会儿往上?凑,不?小心挨上?一下子,就他那手劲,得给人砸出个好歹来。”

耿存简直满肚子疑虑。

但看曹和忠这不?以为意的态度,也只能生生咽下去,闷声应了句“是”。

曹和忠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信。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等见?多了就知道了。

这才哪到哪啊。

当年陈邃醉酒误事,被?人一.夜之?间连下三城,过了堰南关,之?后再往魏州就是一马平川。魏州那是哪儿啊?那是大家伙儿的老家!是周行训的大本?营!!本?来的大好局势,一下子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周行训都快被?气死了。

但他还能怎么办?

砸完了不?照样得一抹脸,捏着鼻子给陈邃擦屁.股去……有脾气就得发出来,憋在心里能憋出病来。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谁惹了这祖宗?

不?过周行训从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不?正常,那半发疯的状态干出点什么来似乎都挺正常的。砸点东西而?已,又?不?是从城头?上?跳下去,没必要深究。

这么想着,曹和忠忍不?住露出点儿肉疼的表情,“早知道他要砸,我?就提前把马公纬房里的东西收一收了,换点儿破瓷陶罐上?去,随便他怎么祸祸……”

耿存:“……?”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劲。

他哽了一下,也只能提议,“属下听闻皇后殿下也过来了。这毕竟是后宅之?事,既然陛下无暇拨冗,将军不?若去请示一下殿下?”

曹和忠愣了一下,觉得:这人说得对啊!

毕竟是女眷的事,他干嘛想不?开非去找周行训?直接去找皇后啊!

他忍不?住拍了拍人的肩膀,赞赏:“不?愧你小子,果然脑子很活啊。”

耿存:“……”

虽然是被?夸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

卢皎月被?曹和忠询问“安置女眷”这事的时候,还有点儿不?明所?以,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所?谓“女眷”是马公纬的妻妾和女儿。

现在马公纬输了。

战败身死。

所?以她们?是周行训的了。

卢皎月没有去问为什么后宅之?中只剩“女眷”。

草原的雄狮占据了另一个族群后会做什么?这本?身就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战争的残酷突然从另一个侧面掀开一角,它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刀枪交接的战场更为惨烈。

卢皎月沉默了半天没给回话?,曹和忠不?由问了句,“皇后殿下?”

耿存也跟在曹和忠身后,这会儿看见?皇后的神情,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给出了一个错误的建议。

但是还没来得及深想,卢皎月已经收拾好情绪回神,“她们?在哪?带我?去见?见?吧。”

曹和忠忍不?住“啊?”了一声。

其实不?用专门?跑一趟的,划出个地方安置就行了。这事其实比较麻烦就在名头?上?而?已,只要周行训不?发话?,马府的财物和女人全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