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但这?是皇帝,他再憋屈也只能?咽下?去,问:“陛下?要是想知道,那臣这?几日?下?了值去打?听?打?听??”

周行?训这?才像是勉强满意地点了头。

他也是在刚才突然想起来,阿嫦那天到最后也没说举荐什么人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嫦没说,他这?边去问就是了。

卢氏那边不论,郑家才算是阿嫦的娘家。

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呢?

*

一点都不见外的周行?训把这?事?安排下?去之后,就暂时抛到了脑后,他这?会儿有别的事?做。

虽然那日?从卢皎月那里问出了科举制度的一些?基本形制,但周行?训并没有大手一挥、直接推行?。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将要对上是怎样的庞然大物?,莽莽撞撞地碰上去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周行?训从来不是那么蠢的人。

正相反,当有目标、有想做的事?时,他能?成?为最耐心也最细致的那个猎人。

他开始三天两头地往政事?堂跑,拿起那些?他以前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的奏表,一点点从字里行?间透露的消息梳理着如今的朝堂的关系。

宰相们虽然诧异于皇帝的突然转性,但是到底只能?默默接受。反倒是对周行?训有点了解的杜广融快坐不下?去了。

这?位要搞事?!

绝对是搞大事?!!

但问题是他居然一时半会儿看?不出这?人要搞什么事?。

杜广融顿时觉得自己杯子里的茶都烫嘴了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东北边突然传来消息,博州节度使暗中藏匿财物?、囤积粮食。搁在太平年景,这?举动或许会被认成?贪污受贿之类的罪名,但是打?了这?么些?年仗,就算是对局势再怎么不敏.感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想造反!

堂内目光一时都似有若无地落在周行?训身上。

造这?位的反,是不是有点想不开?离这?位陛下?攻入长安还不到两年呢,这?就“忘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直视圣颜到底是冒犯,堂内的众人只是瞥了点余光过去,就飞快又?收回,私底下?互相交换的视线却没有间断。

有人默不作声地往南边努了努嘴,有几个还目露疑惑的人顿时生出点恍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