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多?虑了,卢皎月又不傻,成帝这可?不是给太子论罪的态度。

她开口;“写?信之人对宫闱内事很是熟悉。”

李枞安还不解,又听卢皎月补充,“太子何日、因?何遭了陛下的训斥,信上都如实记下。”

以太子那纯孝宽厚的性子,这信上写?的东西,恐怕他本人都记不了那么清楚。

成帝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旁边的内侍宫人却更先一步反应过来,以李枞安为首呼啦啦跪了一地,眼泪说?来就来,“陛下明鉴,奴等绝不敢为此大逆不道之事!”

卢皎月;啊这……

她其实并不是指这些宫人。

成帝:“……”

他摆摆手示意所有?人起来,于是李大总管的眼泪又在一眨眼的功夫中?收回去了。

卢皎月:“……”

果然,不管哪个小世界,能?混到御前的宦官都有?点不秘传的个人绝活。

不等卢皎月平复好?情?绪,重新组织语言,成帝已经点头?应道:“朕知道了。”

他顿了下,又道:“朕已经命邝王和老七一块儿?查这案子了,如今看来,倒是不那么妥当。不过皇命已下,总不好?收回,你和太子一向交好?,朕再给你个口谕,让你去同查这事,倒不必和他们同路,高平你看如何?”

卢皎月:“……”

如何?她难道还能?抗旨不遵不成?

她低头?称是,“高平领命。”

对宫闱内事了解那么清楚的,除了成帝身边宫人,还有?皇子。

成帝明显听懂了这意思,但是还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地去查。

他再怎么训斥处罚太子,别的儿?子加起来都没有?太子一个来得重要。

*

卢皎月从庆和殿出来,本来想去找梁涣的。

太子之事是和刘安饶谋反案牵扯在一起的,对于后一件事的始末,梁涣作为最开始接手调查的人,应当最清楚不过。

但是她人都出宫了,却临时改了主意。

梁涣刚刚接下成帝的调查命令,这会儿?应当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她还是别去添乱了。不如等对方?理出个头?绪来,她直接去问?结果。

紫绛没有?跟着进庆和殿,不知道成帝那道口谕,心底不由忐忑。

虽说?自家殿下面圣之后并不像受到什么斥责的样子,但是这一副接着掺和到这件事的态度还是让人深感?不安。

现下见人似乎终于有?了改主意的趋势,紫绛忙不迭地确认,“殿下,咱们既然不去七皇子府上,那就先回宫?”

卢皎月思索了一下,摇头?,“不,不回去。去枕中?斋。”

紫绛一愣。

枕中?斋?

那不是十殿下的画斋吗?

郡主去那干什么?

*

枕中?斋。

一幅花开妍丽的牡丹图前,站了一位相貌昳丽的青年?。

青年?姿态随意地负手一立,便?是修竹之姿、萧萧肃肃,凛然的姿态让那昳丽的相貌都带上几分不染俗物的脱尘之感?,在这人间富贵的牡丹图的反衬这更显气度超然。

不过这会儿?匆匆忙忙跑上来的小童却对这可?堪如画的场景没什么感?触,开口就打破静谧,“殿下,有?客人来了。”

梁攸尚:“……”

他是刚才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才端起来,没想到过来的是自己人,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这么想着,梁攸尚挺直的脊背霎时塌下去,什么傲然修竹、松下之风的气度全没了,然懒懒散散地往椅子上一坐,长腿一抬,簇新的云纹靴子就搭在前头?桌上。袖子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