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大课时安排中并没有留足午休,下午第一节正是吃完午饭之后最困倦的时刻,大部分人?都在这知识的催眠声中昏昏欲睡,少部分人?低头滑动着手机,像冯篱这种?接满了咖啡硬扛,奋笔疾书地?做着笔记的实在是极少数。旁观坐了这么一位,连带着郑白露在都不好意思咸鱼得太过明显。

不过通识类的大课么,大家主要是陶冶一下情操,修足一下学分(重音),要像旁边这位卷王一样拿出专业课精神?的终究是极少数。郑白露坚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那点有限的精力放在专业课上已经够勉强了,这会儿还是放松点得好。她一边听着上面老教?授的讲课,一边半走着神?打量着教?室内的情况。

像第一天那样人?满为患的盛况再也没出现了。

学业压力之下,大家都很忙碌,选课系统确定?了课表后,来蹭课的人?就少了一大半,而?剩下的那些,在上第三次课的时候也都消失了。

主要是这门课的名字一点都没错,它真的就只是“陈末鄞初风俗器物考”。

没有任何?大家期待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简直把任何?情感相关的酸甜苦辣都挤得干干的,剩下的全都是硬邦邦的学术知识。

虽然郑白露也没有多期待来听爱情故事,但?是像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真是没想到的。

教?室的人?零零散散地?坐着,没到零星几个地?步,但?也绝对不是课程系统中满选的状态。很明显,除了蹭课的人?,本来应该来上课的都翘了不少。

郑白露忍不住往侧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还在奋笔疾书。

冯篱这课倒是没选错,还真挺适合她的。

……

教?室里再次坐满是学期的最后一节。

倒也不是说到了课程最后,大家都幡然醒悟了,主要是这节课要布置期末作业了。

老教?授这次倒是没准备什么教?案,而?是手撑在桌上,抬头往下看?。

他的眼神?并不严厉,反倒是带着一点儿历经世事的长者看?向年轻孩子们特有的温和?包容。

他笑着问?:“大家是不是觉得我的课很无聊?选这门课让大家失望了?”

底下是一点小声的嗡嗡的议论,大家七嘴八舌地?回应“没有”、“教?授谦虚了”、“您讲课很有意思”。

老教?授笑着摇摇头,“做人?要实事求是,就算你们这么昧着良心夸我,我也不会给你算绩点的。”

底下传来一点低低的笑声,也不知哪个爱热闹的、高声回了一句“我们是真心的!”。

片刻安静后,先前的低声闷笑一下子转为哄堂大笑,这个一直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死气沉沉的课堂第一次这么热闹起?来。

老教?授纵容地?由着屋里人?闹腾完。

以他的年纪来看?,这些刚踏入大学的青葱学生?都称得上孙辈儿了,全都可?以称得上“孩子们”。

一直等到那股热闹劲儿过去,他才再度开口,“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听的是什么,最近大热的那部剧,叫什么《子湖传》,我孙女在家看?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安、安……那词叫什么来着?”

底下立刻就有人?回:“安利!”

老教?授笑,“对,是安利。老了,脑子不好,记性也不好了。不过里头的剧情我倒是记得,我孙女她拉着我说了好几遍,是里头的男主角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夺回爱人?去攻打城池……”

郑白露有点尴尬,《子湖传》她也在追,这个剧情高.潮点看?得她嗷嗷直叫。但?是这会儿被老教?授在这样的场合、还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莫名地?让人?脚趾扣地?。

她忍不住抓了抓旁边小姐妹的手,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