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思绪,觉得没剩下什么要?紧事,又问袁竹垣,“还有什么别的要?禀报的吗?”

袁竹垣连连摇头道是?“没有了”。

要?不是?道州反叛这么大事,袁竹垣其实不敢打?扰这位养病的,这会儿请示完了,自然是?赶紧准备告退。

只是?临走之前,他?到底忍不住出声,“还请夫人保重身体。”

卢皎月一愣。

半晌,忍不住低叹:居然都已经这么明显了?

*

早些?年的时候,顾易就把宫里的那位戴神医请到府上了。

后者常年云游、四处义诊,顾易不好强留,只是?约定每年到了时候都在顾府上小住几个?月,给卢皎月调养身体。

只不过这次小住变成了长住,从顾易北伐开始,这位戴神医大半年都没有离开了。

又一次诊脉完,卢皎月看着对方那拧眉思索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句,“遇上了我?这么个?难缠的病人,让戴公劳心费力不说,还耽误了您四处治病救人。这么一看,我?可真?成了罪人了。”

戴堰却没笑。

他?轻叹了声,“某习医多?年,以为?人无?贫贱贵富长幼妍媸,皆都一副心肝脾肺、再通五窍,并无?不同。是?以治病就是?治病、救命就是?救命,与人无?由……但到底是?不同的。救一人可活万人,某怎敢懈怠?”

卢皎月一愣。

她这是?被夸了?

倒也?不怪她这么惊讶,这位戴神医实在很符合传统意义上对世外高?人的印象,很难想象他?开口称赞什么人。卢皎月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对方仍旧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是?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似的。

但既然一反常态地在顾府留了大半年,这行动已经很能表明态度了。

再看看对方那眉头微拧,神情凝重的模样,卢皎月恍惚又有点明白过来了。

她到底还是?笑了下,低声:“治病就是?治病、救命就是?救命,与人无?由……这次也?没什么分?别。”

她其实并没有对方以为?的那样好、那样无?私,之所以宁可拖着病体也?要?处理好道州的烂摊子?,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的结束对她远远不是?终点,所以她才能不管不顾。

戴堰想说什么,但是?嘴唇碰了碰,终究还是?溢出了一声长叹。

倒是?旁边那位从义固时就被聘到顾府的、后来跟着一块儿到了金陵的老大夫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