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迟疑地看着手边的?酒杯。
肯定?不是给她喝的?。顾易知道?她不能沾酒,在这种遵循医嘱的?方面,顾易比她本人上心且严格多了。
那对?方的?意思是?
卢皎月头脑风暴了半天,接过了酒杯,姿.势特别端正地给那个?白?月光兄长上供了。
她不太那么确定?地想,顾易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吧?让她一块给哥哥敬个?酒。
顾易:“……”
他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并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卢皎月见他这反应,觉得自?己应该是做对?了。
但她看了看明显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的?顾易,又?询问,“怎么突然想起到祠堂这里?来了?”
顾易倒是有问有答,“先?前和季平哥说话的?时候提起,我才想起来、好久都没?过来看看兄长了。”
卢皎月看看他那明显心情低沉的?样子,也不由沉默了下去。
再怎么白?月光的?兄长,终究是逝去的?人,活下来的?人不断拥有新的?记忆,创造新的?回忆,过去的?人所能占据的?终究越来越少?。但是对?于既念旧又?极其珍惜过去的?顾易来说,这个?发现大概是十分难过的?。
静谧的?寂然在祠堂中蔓延,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笼罩其上。这种略沉的?气氛之下,顾易注视着那一个?个?的?深色的?木牌,终是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是他贪心了。
本就是窃取而来的?位置,他不该想着彻底独占的?。若真是如此,兄长该怎么办呢?
他低低地,“兄长……都没?有后人。”
如果?他忘记了,月娘也忘记了,那兄长就真的?被忘记了。
卢皎月因为这话愣了愣,她忍不住想起了过继的?那段剧情。
并不是有了后娘才有后爹的?狗血发展,事实上顾易过继儿子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新的?感?情纠葛,他对?这个?长子确实是关切又?寄予厚望的?。但是把一切好的?、美满的?留给家?人,自?己什么也不必留下,顾易身上确实有这种近乎自?毁式的?自?我牺牲倾向?。这一点,在原本的?剧情里?表现得尤为明显。
现在却这么纠结,是担心她不同意?
卢皎月忍不住就想起了对?方之前让她敬的?那杯酒。
顾易不是嗜酒的?人,一个?人在祠堂里?喝闷酒本就很奇怪,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多见,突然提起这个?,明显是先?前已经考虑了挺长时间的?。
卢皎月觉得顾易不必这么担心,她对?这一点接受程度相当良好。
这毕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发展,也是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会是事实的?预设。再加上顾易是过继给已逝的?兄长,并不是真的?把青奴送到别人家?,生?活上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是相当于多认了个?爹而已。或许逢年过节的?祭祀先?祖会有变化,但是顾易自?己都不介意,卢皎月就更不会在意这种事了。
看了眼那边明显被心事压住的?顾易,卢皎月特别善解人意地替顾易开了口,“你觉得青奴怎么样?”
顾易:“青奴?”
他有些困惑地看过来。
卢皎月:“过继。把青奴过继给兄长如何?不过这种改换宗祠的?事,还是要个?长辈来见证的?,你看五族叔组如何?他人就在石城,离金陵也不远……”
顾易那点稀薄的?酒意在一瞬间全醒了,他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
月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潺潺溪流般安抚人心,可是此时此刻,顾易恍惚觉得没?有比这更锋利的?东西了,每一句每个?字都像是刀一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