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力德安排的人腿脚很快,卢妡不多会儿就过来了。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一两句交代完,姐妹俩关起门来说亲近话,冯力德也会意地退出去守在远处,给两人留出空间。
卢妡被这么叫过来,简直一头雾水。
她风风火火地坐下,一上来就连珠炮似的问:“阿姊,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宫里的人过来,说是你要?进宫?”
卢皎月点?点?头,温声:“近日戴神医云游归来,在宫中坐镇。我这身子一直不好,容陛下恩典,也好入宫,让神医帮忙调养调养。只是我这么入宫,到底放心不下青奴,正好你这段时日在金陵,就想着劳烦你在府上住几日,帮忙照看一下。”
卢妡觉得这话有?问题,但是一时又没觉出来哪里的不对。
但是听姐姐的准没错,多年的习惯让她一口?答应下来,满口?保证,“阿姊你放心,青奴交给我。你安心养病。”
卢皎月却摇摇头,“你别急着答应,因为前些日子那贼人的事?,我把?青奴拘在家?里。他这几日正闹脾气呢,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门,连我都哄不出来。”
卢妡更迷惑了。
她见过这个大外甥,乖巧懂事?、不像是闹这种脾气的人啊?而且还?有?她阿姊束手无策的孩子吗?当年卢家?小弟那么无法无天,对着她还?不是老?老?实实叫一句“阿姊”。
正这么想着,却顺着卢皎月轻敲桌面的动作,看见了对方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的那行字
[青奴不在府上]。
卢妡错愕抬头。
却见阿姊的神色仍旧是那样的温和,缓着声道?:“这事?实在麻烦,你再好好想想,免得被牵连了,让青奴连你这个小姨都记恨上。”
卢妡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案上那一团已?经?化开的水渍,终是咬了咬舌尖,将话吞了回去。
她僵硬地往上扯了扯嘴角,努力把?语气放得轻松,“阿姊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长姐如母,阿姊把?我带大了,现在只是照看一下外甥这点?小事?,我还?能不愿意不成?”
她这么说着,脸上的神情却忍不住又是忧虑又是焦急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让阿姊把?青奴送走。又是什么情况?让对方连“牵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卢皎月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又一点?点?柔和下眉眼,轻声:“阿妡,多谢你了。”
卢妡在这恍惚回到旧日的笑容里,却觉得眼眶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后悔了。
当年爹拦着阿姊嫁顾家?的时候,她不该偷偷帮着阿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