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远愣住,他忘了,他怎么忘了这些。他蓦地将暖暖揽在怀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痛苦,是我太自私了,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消失,消失的一干二净?”
暖暖无力的瘫在姚远的怀里,那个她曾以为可以一辈子的怀抱,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眼泪却没有停的意思,“母亲…母亲帮我转了更..更好的医院,我什么都不知道,等我终于好了,可是,可是母亲又病倒了,我照顾了母亲一年,最后她也还是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艰难的说完这些话,暖暖就像是找到出口发泄的孩子,毫无顾忌的失声痛哭,把压抑在心里四年的感受通通哭了出来。
姚远听到暖暖的话更加搂紧了怀中的人,他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恨自己,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他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不找我?”
暖暖坐起身,边哭边反驳道,“找你…找你有什么用?让你可怜我……唔…
姚远用嘴堵住了暖暖要说下去的话,他用力的吻着暖暖,积攒了四年的情感,执念,悲痛,通通溶进了吻里,他抱紧暖暖,用力地吸吮着,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感情从来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能讨价还价,不能贱卖,可是,它却总是被讨价还价,被贱卖。
那一天,天空不阴不晴,气温不冷不热。暖暖偷偷做着准备工作,订餐厅,包装礼物,挑选合适的衣服,一切井然有序。姚远发信息给暖暖说在学校的长亭等她,暖暖兴冲冲的去找他。隔着一段距离,姚远在暖暖对面坐下,轻声道出了对暖暖的判决。直到姚远说到第三遍,暖暖才明白她被判了死刑,且没有任何上拆的机会。至于理由,再简单明了不过,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暖暖开始流着泪为自己做着无力的声讨,说到最后开始大声地哭喊,手不停地捶打着姚远。从头到尾,姚远沉默以对,虽然感情从来遵守合则来不合则去,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可是姚远还是觉得亏欠了暖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只是,只是大脑控制不了心的去向。
暖暖并没有死心,她对姚远纠缠不休,在教室门口,在宿舍门口,在食堂门口,暖暖生平第一次知道失去一件重要东西的痛苦与不甘,她钻进了死胡同,不能自拔。她不停的质问,不停的讨好,换来的仍是沉默以对。直到那个女孩,那个叫秦凡的女孩出现在她眼前,在姚远的身旁,可是暖暖仍是不死心。
学校楼道的拐弯处,暖暖纠着姚远的衣服不放手,三个人尴尬的纠缠着。暖暖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她不慎把秦凡推下楼梯时,脑中重复出现这句话,嘴上说的也是这句话。姚远推开暖暖,冲下楼抱起秦凡快步离开,自始至终未看过暖暖一眼。暖暖的心冷到了冰点,她的眼睛到底有没有流泪,已经毫无知觉了。
一段情感如果陷入不对等的争执中,那么它终是不得善终,这是一个死命题。
秦凡出院的时候暖暖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看望。姚远搀扶着秦凡,满眼的疼惜,看到暖暖时,眼神却是充满了警戒,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对暖暖说,你走吧,我不想在见到你。看着姚远扶着秦凡的肩从她面前走过,暖暖的心像抽筋一样疼痛,她转身追赶着,叫喊着,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用力拽着姚远衣摆的手被毫不留情的甩开,姚远搂着秦凡疾步走向马路对面,没有注意到侧身开过来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