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做声。
过了一会儿,春晓有些幽怨的声音再度飘来,“他走了,回爱尔兰了。”
暖暖吃惊,抬首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一同望向门外。
天气开始转凉了,暖暖在深秋的街道上独自行走,她想起那句有名的话,冬天来了,春来还会远吗?暖暖觉得,人心如同四季,一样清透分明,春夏秋冬又一春,一年复一年,留下岁月的印迹。暖暖想到这不禁笑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隐没在远处的霓虹中。
冬至,凌晨四点,空气异常寒冷,暖暖打车来到了Y市的一处近郊,满地的落叶,暖暖缓慢行走,欣赏着这一片萧索却又略显诗意的景象,让她想到电影里冬日寒冷的北欧城市。树叶的碎裂声从暖暖的脚下传来。暖暖其实很喜欢来这里,庄严肃穆,让人心生安详之意。
暖暖路过一块又一块空地,走向落叶深处,她走到那块空地的中间偏左边走去。
“妈,我来看你了。”暖暖停在一块石碑前蹲下来平视墓碑上的照片,轻声的说。冬至,也是母亲的生忌。暖暖眼里已没有波澜,仿佛是探访一位老友。暖暖将手中的海芋放到墓前,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花心花瓣简单分明,像母亲的性格一样,家里曾一年四季都会摆放。暖暖的手抚摸着嵌在石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五旬女子慈祥的面容,是暖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暖暖席地坐在墓旁边,将一年中的际遇娓娓道来,说到与姚远的偶遇时,暖暖停了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有没有资格说,她没有信心,也许母亲还在怪她,又或许,她还在怪自己,她也不能怪任何人,是她自愿的,心里的结没有出处,只能自怨自哀。
那一年的时间里,大半年不能动弹,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母亲提前从医院退休回到家照顾她,喂饭,输液,擦身子,守夜。后来能动了,母亲便推着轮椅带她去散步,与她谈心,告诉她今天做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人,有时也会念书给她听,文艺,鬼怪,古诗词,什么都念。等暖暖能下地走路了,母亲就开始带着她在院子里种花,茉莉,栀子,月季,白兰,薄荷,芦荟,水仙,几乎市场上盛行的品种都买了回来。没有电话,没有新闻,平静安逸,几近与世隔绝。母亲对暖暖的事,只字不提。
暖暖有时也会喝母亲酿的葡萄酒,喝醉了就开始发酒疯。暖暖给母亲下跪,说自己错了,不该任性,不该骗母亲,不该不听话,求母亲原谅她。她还想打电话给姚远,虽然喝醉了,却清楚的记得姚远的电话,暖暖想告诉姚远,自己有多爱他,有多放不下,有多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号码还没拨完,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暖暖虽然醉的厉害,恍惚中,好像也看见了母亲的眼泪。在那段几乎崩溃的日子,母亲日夜陪在暖暖身旁,没有叫骂,没有埋怨。
再后来,暖暖彻底好了,打算忘却前尘往事。母亲却旧疾加新患,病倒了,这次换暖暖日夜陪伴,亦没有痛苦悲伤,没有眼泪。母亲懂她,她亦懂母亲。虽然暖暖也后悔一些事情,但彼时却觉得是幸福的。如此又是一年,母亲终于还是走了,走的很安详。暖暖觉得心一下子空了。母亲走之前指着书桌上的一张CD说想听歌,暖暖拿起那张CD,是beatles的歌,母亲说很喜欢这张碟,最喜欢里面的最后一首,暖暖便放了最后一首。
轻缓的钢琴声传来,一个低沉略显沙哑的男声哼唱着: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She is standing r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