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因垂眸藏起眼中的讥讽,此刻已经懒得理会他。

等回到景家,之前照看柳姨娘的丫鬟就迎上来,对景执明说:“今早那位姑娘已经醒来了。”

秦慧因在他后面出马车,听到这话时,正站在马车上,人都还没下来。

景执明回头看向她,她就冷笑着说:“看我做什么,过去看看啊,毕竟她现在正是最害怕,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你这算是吃醋吗?”短暂的沉默后,他竟然询问出这句话。

秦慧因沉默片刻,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发现你真的很擅长自欺欺人,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

她确实也曾吃醋过,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如果重生一次还要吃醋,还要去与人抢头花,那她也太逊了。

她想抢的可不是这个在后来会烂掉的男人,而是……

秦慧因从马车上跳下来,耸肩说:“随便你怎么想,我回去休息了。”

昨天一共也就睡那么两个时辰不到,正好景执明要去看望柳姨娘,此刻就是最合适补觉的时候。

秦慧因转身就走,将景执明一个人留在这里,走过来通风报信的丫鬟瞧见这一幕,凑上前关切地说:“夫人这也太过分了,这般不识大体……”

景执明冷着脸说:“我府上不留爱嚼舌根的人,将这个丫鬟送回去吧。”

这会儿的功夫,秦慧因就已经消失,好在如今的景府一共也就这么点地方,倒是不难找寻。

“嘎吱”一声,景执明将西厢房的门推开,踏了进

去。

这里先前不曾有人住,虽然在他们大婚前让人简单收拾过,但依旧会存在些许灰尘。

他推开门,难免被呛的咳嗽几声。

秦慧因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抄起枕头砸了过去:“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怎么还不去看柳……刘静瑶,你不觉得烦我都要觉得烦了!”

柳姨娘摇身一变,如今是前昌平郡主刘静瑶,还真是让人感到不适应。

景执明避开枕头,将它捡起来放到一旁,又把门关上、锁上,之后才一步步走到床边,低头打量着秦慧因。

眼神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我没说过要去看她,倒是你,和宁王还真是旧情难忘,我不过是离开一炷香的时间,你们都能勾搭到一块儿?”

他又单膝抵在她腿边,限制住她逃走的路线后,才继续说:“阿茵,我们的洞房花烛,似乎还落下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滚,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匕首已经出鞘,抵在他们之间,只要景执明再逼近分毫,就能刺进他的皮肉。

之前在皇宫的时候,带不进去凶器,所以才要在宁王面前继续表现出那副假模假样。

而刚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又把那些东西全都装回来了。

防的就是景执明。

景执明却一如既往,并不惧怕她亮出来的利爪,继续去吻她:“为何要看宁王,是为夫不美吗?你应当只看着我,只属于我才对。”

他眼中是莫大的悲哀,似乎连正在流血的伤口,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血浸染了秦慧因的衣服,逐渐浸透,濡湿、黏腻。

等手上都是他的血时,秦慧因才意识到这家伙今日是真的要发了疯。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所以才努力周转,想抓住前世许多的机会。

可惜机关算尽也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扭转局面,反倒是落得和这个畜牲朝夕相处,还要被他强迫的下场。

景执明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闷声说:“嗯,阿茵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