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瑅灵不认可:“虽然,你没把我这个实习生当回事,但我既然做了,就会把它做好。”

“反正,我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买几杯咖啡。”她给自己也买了一杯热咖啡,慢慢喝着,“比起来,我最大的考验是你才对吧。”

“我没有给过你什么考验。”谈亦眉眼平静,“是你在自寻烦恼。”

方瑅灵大概是真觉得累了,回临城的高铁上,她一直在沉睡。

即将到站,谈亦轻拍她的肩膀:“到了,起来。”

方瑅灵歪着头,往他手上靠:“......别吵。”

“我说,起来。”谈亦缓慢重复了一遍。

方瑅灵在睡梦中忽然感到一阵压迫,脖颈被男人的大手扼住,她无法呼吸,惊醒过来,谈亦就在她面前,她将梦境当成控诉的内容:“你想掐死我吗?”

谈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已经累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明天给你放假一天。”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给我留下了阴影?”方瑅灵把责任归结到他身上,“说给我放假,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你是不想看到我吧。”

“你要是想,也可以选择明天继续工作。”

“算了,没有人喜欢上班。”方瑅灵权衡了一下,“我还是放假吧。”

谈亦有司机来接,而方瑅灵今晚要和父母吃饭,来接她的人是父亲的下属,蒋祈言。

以方瑅灵的身份,坐在后排并无不妥,但因为她和蒋祈言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她选择坐进副驾驶。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做助理这么累。”她抱怨,“看来你给我爸当助理那几年不容易。”

蒋祈言驶出停车场:“习惯了。”

方瑅灵没再延续这个话题。

蒋祈言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不像她一样养尊处优,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就独立了,年年专业第一拿奖学金。方綦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自然不会抱怨辛苦。

他刚进父亲公司的时候,方瑅灵还在读高中,是最叛逆、傲慢和眼高于顶的年纪,受一些风言风语的影响,对他充满了敌意,觉得他在父亲身边是趋炎附势、有所图谋。

偶尔蒋祈言根据方綦的吩咐,开车到学校接她,方瑅灵在校门外见到他,丝毫没有好脸色:“怎么是你?”

她将书包脱下来:“帮我拿着。”

蒋祈言伸出手,但她直接扔过去,书包砸到他身上,再落地。

年轻的男生有超出同龄人的稳重,书包砸人很痛,他也不会说什么,弯下腰,捡起来,拍去上面的灰尘。

方瑅灵却不放过他。

漂亮倨傲的少女挑起书包带:“你把我的书包弄坏了诶,赔我一个吧。”

这书包是她在日本买的,价格昂贵,当然,和她一整面墙的奢侈品牌限定比起来不算什么,所以她说完就忘了。

没想到一周之后,她真的收到一个全新的书包,相当于蒋祈言一个月的实习工资。

她的恶劣态度,全被蒋祈言沉默地包容和接纳,甚至在她有一次犯了错,担心被父亲责骂的时候,他会冒着被方綦辞退的风险,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方瑅灵逐渐放下偏见,后来还和他发展成了好朋友。

她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愿,而蒋祈言,就是方綦为她培养的职业经理人,能力极强且值得信任。

“以前我确实不懂事。”方瑅灵开玩笑,“可能你那时觉得,和我打交道最辛苦吧。”

蒋祈言开着车,目视前方:“不觉得。”

谈亦给她放的一天假,和周末连在一起,变成三天的假期。

她在家躺了整整两天,周日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出门,联系了攀岩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