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中世纪真正的女巫被教会豢养了，就像现在斯梅尔大主教想要控制的你我一样。”康斯坦斯在沙发坐下，“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无法回答，也没有证据，但是我坚信那就是事实，或许失忆之前的我是个历史和宗教学家也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说女巫是真实存在的？那种能使用巫术、能占卜预知未来、有超自然能力还能骑着扫把在天上飞的女巫？”

“是不是真的能骑着扫把在天上飞我不知道。不过你自己都经历过超知现象了，却要怀疑有超自然能力的女巫，不觉得可笑吗？”

是啊，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已经超越了自然常理的范畴。我被问得无话可说，“那刚才你对斯梅尔大主教说的必须要给失忆者们自由，也是你预知出来的未来？”

“你是傻了吗？那当然是我编造的。要么就不信，要么就笃信不疑，你和那些愚昧的大众还真是没什么区别，亏我还那么看好你，觉得你有点小聪明的。”

“呵……呵呵。”是啊，我明明知道康斯坦斯说的那些都是谎话的，大概是我心里希望那些话是真的吧，“那既然我都能看出来你是在说谎，可大主教为什么要相信你就是真正的女巫，为什么要相信你的预言？”

“因为在我之前经历超知现象时，我看到了爆炸和伦敦的火光，在恐怖袭击发生的一天之前，并且把那些事情告诉了斯梅尔，只不过那时他并不相信，所以置我的警告于不顾。我想这个打击对他足够大了。”

“那你叫我来，还要扮成女人的原因是？”我接着问道。

“更准确更详细的预知，需要更多女巫的力量，当然这只是我对他的说辞而已，但是应该也不是没有道理吧，反正我自己都信了。”康斯坦斯端详着我的脸，“但是教会豢养过的应该都是女巫，所以让你也打扮成女人，他更容易相信吧，毕竟男巫还是太罕见了，而且你打扮成女人还挺迷人的。还有……我一个人有点……怕。也许我也需要有人帮我分担，但是可以信任的人我只能想到你。”康斯坦斯抱起了双肩，似乎也是对刚才在大主教面前表演的那出戏感觉有些后怕。

就算康斯坦斯再怎么勇敢机智，终归是个女人啊，我心理感叹道。因为此时蜷缩在沙发里的康斯坦斯好像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沉稳和果决，让人觉得有些怜惜。

我走过去试图像抚摸雯瑞一样抚摸康斯坦斯的头，不过还是被她伸手挡开了。

“不要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我可不是雯瑞那样的小屁孩。像安慰我，你还差得远呢。”

我抬起手做无辜状，“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洗澡很重要？不会是女巫施法前的一个仪式吧？”

“都说了刚才的那出戏都是假的，哪来的什么仪式？让你洗澡是因为从市政厅一路跑过来你出了一身的汗，你身上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太重了。”不知为何康斯坦斯好像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原来是为了防止我男扮女装的身份因为身上的气味被大主教发现啊？”我低头闻了闻身上康斯坦斯穿过的衣服，“所以穿你穿过的衣服也是为了用你女性的气息压住我身上的男人味？”

“当然，你以为我多愿意让你穿我的衣服啊！不过……”康斯坦斯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可能超知现象有关。”

“是什么？”现在每提到超知现象我都会神情紧张。

“不，也许只是我的胡乱臆测，让我再理理思路。”康斯坦斯说着站起来走向角落里的那张床，“不早了，我们先睡觉吧。”

“你说'我们先睡觉吧'的意思是？”我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期待。

康斯坦斯甩给我一个白眼，“'我们先睡觉吧'的意思就是我睡床，你睡沙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