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后院的路上便能看?出府中的古怪。
来往基本见不到什么下人。
偶尔出现几个,嘴里的说辞皆是想阻挠他们深入。
要知道,皇宫里的侍女?太?监见了他们,都不敢说出这种?话。一个皇子府的下人,若没人授意,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黎琢章此人恐怕早有预谋。
“不在这。”循着踪迹走到换衣间,这里早已?空荡一片。闫循观咬破舌尖手指掐诀,快速唤出一只灵鸟,“去寻!”
他们跟着灵鸟赶到时,黎琢章正扶着许玉潋往马车里带。
新换上的浅色衣袍很衬青年的身形。
隔着老远,也能看?出被腰带箍紧的那节腰肢,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遮住。
闫循观刚要发难将人拦下,却见青年身上那件浅色衣袍,骤然多?出了一大片血森*晚*整*理迹。
鲜红,刺目。
衣摆飘荡在空中,半露的脸颊,呈现出病态的柔美,整个人似断了线的风筝,在踏上马车的前一秒,朝着地面坠落。
在场几人顿时心脏紧缩。
“兄长!”
宁肃羽脑袋里那根弦直接断了,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想要接住许玉潋。
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
蓬松柔软的巨大狐尾将半空中的青年卷起,平稳地把人揽入怀中。
白尾消失,眉目深邃邪气的男人自烟雾中走出,面上的妖纹闪烁,是高阶妖族的象征。
刚从秘境归来,宗泽川看?着他许久未见的小蝴蝶变成?这副模样,眉心深深皱起。
传递的信件里有说过许玉潋日益加重的病症。
但那些?文字,都不及现实来得?触目惊心。
冷淡扫了眼在场的几人,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
宗泽川不打算多?说什么,抱着人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把他带到哪去?”闫循观紧盯着突然出现的狐妖,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实力不错,在出现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闫循观从来没有听许玉潋提过这样的妖族,他不知道这个狐妖,是否是对方的旧识。
但不论如何,以许玉潋现在的身体?情况,闫循观是绝对不可能让他这样随便被带人走。
宗泽川打量着他,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南黎国国师。”
“之前是我?判断失误,以为你能救他,现在看?来这个错误的决定,反而?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俊美的妖族男人紧抱着许玉潋,说着,爱怜地从手中变出枚丹药,放进他嘴里,“我?的错。”
闫循观惊疑不定,“在国师府让他吃了苦头……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确如传言中那样,待妖族残暴无比。
但对许玉潋,闫循观从未有过一丝想要苛待对方的想法。
他怎么可能做出,让许玉潋吃苦头的事。
若不是看?宗泽川及时接住许玉潋,在妖族身份暴露时,闫循观就已?经想要动手了。
现在听对方这隐隐冒犯的话,他面色难看?,“你不要血口……”
“你那么厌恶妖族,当初特地在府中刻画的阵法,你自己难道也忘了吗?”不等他再说,宗泽川先声反问道。
这其实在宗泽川的意料之外。
那些?阵法他有所耳闻,但想着毕竟是在闫循观自己的屋子才有,以许玉潋妖族的身份,恐怕不会?有机会?接触,便没有过多?在意。
没想到闫循观的态度如此耐人寻味。
阵法。
闫循观思绪卡顿,突然想起几年前他师傅出事后,他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