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是朝天椒的事。只是她没想过,徐师爷竟会亲自前来。
“昨日老夫子将朝天椒之事禀明了韩大人,大人便差老夫今日来寻你,同你预定些种子。待明年开了春由县衙先试种,而后再决定是否推广开来。”
虞薇念默默听着,意料之中。
徐师爷见下首之人不骄不躁,听了她的来意更是不喜形于色,不由得对其又高看了几分,笑道:“若是朝天椒真能给辽安百姓带来实处,大人定会记尔首功。”
“举手为之罢了,算不得功劳。”虞薇念站得笔直,言语诚恳。
徐师爷笑了笑,并未多言。
见虞薇念不再说话,徐师爷放了茶盏起身:“大人的话老夫已是带到,就不多叨扰虞小娘子了。”
“大人放心,待朝天椒收成时,民妇取了种子就给您送去。”
“那就有劳虞小娘子了。”
又是几句寒暄,虞薇念才将人送走。
等人走后,虞薇念又拿起了斧头,心中想着徐师爷说的功劳。
功劳,她自是有的。辽安县令爱民如子,要给她首功或许出自真心。可这功劳她不能要,也不敢要。只求着大人们记着她的功,将来能对她照拂一二。
时间一晃,又过去半月有余。
已是七月,辽安城里又变得热闹起来。大街小巷里穿梭着各地的商人,以及卖山货的村民。
虞薇念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干木耳和菌子。谢辰宁蹲在一边,手持蒲扇给虞薇念扇风。
“我不热,你自己扇。”
“我哥走的时候说了,让我照顾好嫂子。”谢辰宁一脸严肃,手上打着的扇子不停。
一旁的张娘子笑道:“惟安真是个疼媳妇的。自个人不在身边,还托着辰宁照顾你。”
另几位同村的妇人听了,一阵哄笑。
“哎?话说惟安这去了都一个月了吧,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乌鸦嘴,瞎叨叨啥?”张娘子没好气的白了说话的妇人一眼。
吓得那妇人赶紧解释:“我……我这不也是担心嘛。阿念,我可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的。”虞薇念笑了笑,“许是这几日就该回了吧。”
比起旁人,最担心谢惟安的人莫过虞薇念。
当初为了能在行商离开辽安前将收来的皮子卖出去,谢惟安才会着急赶忙草原。如今关内的商人已陆续到了辽安,算着日子,谢惟安几日前就该回来了。却不知为何耽搁,迟迟不见人。
虞薇念嘴上不说,心里却担忧的夜夜睡不着,着急上火的嘴角都起了泡。
心中担忧谢惟安的安危,突然传来李氏的声音。
“娘,您怎么来了?”
“家中来人了,就是那个周姓商人。”
虞薇念恍然,李氏说的是周伯恩。
“阿念,有事你就先回去。这菌子木耳我帮你一道卖了。”张娘子说着,将小马扎挪到两个摊位中间。
“那就劳烦嫂子了。”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快回吧。”
李氏是坐着周伯恩的马车来的。回到村里时,周伯恩正在村长的陪同下巡视着朝天椒里。
地里的朝天椒红艳艳一片,在一片片翠绿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去年靠着朝天椒周伯恩可是狠狠赚了一笔。当时他就想着,要是再多些就好了。如今到了西家屯,看着整片的朝天椒地,周伯恩难掩内心激动,“这朝天椒怕是有几十亩吧。”
“那倒没有,估摸着也就十七八亩。”
这十七八亩地中,虞薇念占了八亩。余下的十亩地里,村中各家各户都种了一些。不过就这些地,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