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谢惟安跟虞薇念定亲之后,张天成是吃不好睡不好。盖房子的事定在了月中,等房子一盖好,他跟四哥就要搬出去。
虽说这两年跟着惟安哥后头学了些本事,也会怎么种庄稼,可灶房里的活儿他是一点不会。
真要搬出去了,还不得天天喝西北风。
如此想着,张天成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蹲在五婶子身边,嬉皮笑脸:“婶子,您行行好,给俺也介绍个媳妇吧。”
“咋滴,你也动了春心?”
“嗨,我那是……”张天成说着,偷瞄了眼人群里埋头纳鞋底的胡秀秀,突然有些不自在的笑道:“我开玩笑,开玩笑,婶子你们聊着,我去帮惟安哥做活儿。”
二月里的时候纳了采,问了名。虞薇念与谢惟安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初六。
等不及雪化,谢惟安每日都提着斧头和绳子上山,寻找适合打家具的木料。他想在成婚前,添置一套崭新的家具,再为阿念打张拔步床。
按理说这些都应该是女方家的陪嫁。辽安山多树木更多,可就阿念和小北的力气,哪里砍得动百年大树。若是去城里的木匠铺子里买成品,那是白白花冤枉钱。于是他主动包揽了砍树的活儿。
半个月寻下来,还真叫他寻到几棵有百年树龄的橡木和胡桃木。
锯好的木料全被拉到了老刘头的院子里,谢惟安也日日去帮老刘头做活儿。乡亲们每回路过,总朝院子里打趣几句。
无非是夸谢惟安是个疼媳妇的,又夸虞薇念如何了得,谢惟安算是捡着宝了,诸如此类。
眨眼间两个月过去,所需的柜子箱笼都已打制,刷了桐油,摆在院中晾晒。
“叮~叮~”
老刘头手中的锤子敲着圆凿,凿子一寸寸嵌进木头里,拔起,再凿,抹去木屑,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赫然呈于木头上。
谢惟安立在
一旁端详,双手不自觉的重复着老刘头的动作。
老刘头瞧着欣慰,“你要是想学,等得了空过来,我教你。”
“不过……”老刘头话锋一转,“最近你就别来了,眼下开春要播种,多得是要忙的事。至于这床,你放心,成婚前定是给你打好。”
“小子正要与您说这事。到时候您那几亩田地我帮您种上,这床就麻烦您老人家了。”
“麻烦啥?你可是给了工钱的,老头子我不过是做的份类的事儿。”
当初老刘头就说过,谁要是成婚打家具,只管将木料拖过来,他免费帮着打。结果谢小子说要打的家具多,非要给他算工钱。
他左右推脱不过,只得收了钱。收了工钱,活儿定是要做的精细。特别是拔步床,打的垂花柱式拔步床,围栏和挡板上,他都给雕上些鸟儿花的。
虞家后院里,虞薇念正整合培土。
自去年得了人参种子,虞薇念便在后院里开出一块地。人参种植的土壤需要质地疏松且排水良好的沙壤土,且最好是土层深厚,富有腐殖质。
为此,去年落雪前虞薇念特地去山里耙了许多腐叶埋进土里,又在上面厚厚盖了一层。
周老头当年种植人参之所以没种得成,一是育苗的时辰不对,二是直接将种子埋进土里,未能发芽。
虞薇念便想着,用育辣椒苗的法子先给人参种子催芽。这个法子能不能成,虞薇念心里也没底。为了不浪费种子,她只取了五粒种子泡进清水里。
“老天爷保佑,一定要出芽。”虞薇念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念叨着。
接下来的一整天,不管做什么虞薇念都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泡着的人参种子。就连谢惟安买回来一只大水牛,她也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
等到第二日看到破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