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北摇着头:“非也,阿爹说过,我的性子像他,并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再者我读书一般,即便有心也未必能高中。”
“那你……”
“我想考个秀才的功名,到时候在咱们辽安办个书院,教书育人。就像阿爹一样。
辰宁跟阿牛时常来让我教他们认字,我也喜欢教他们。如果可以,我想教更多的人。”
虞乔北没说的是,就在刚刚,他是想过要走科举的路子入仕途。有了官身,怎么也能护着阿姐一二。
可是阿姐说她不想离开辽安。
他不能保证若真入了官场,能调回辽安任职。若是不在辽安,山高皇帝远的,即便他有官身也没法护着阿姐。
他想到了阿爹,阿爹虽无官身,却最受离阳人尊敬。不论是官还是商,都会给阿爹几分薄面。
那些年,是阿爹护着他们。
如今阿爹不在了,他也要成为阿爹那样的人。既能留在阿姐身边,也能教书育人,为大梁培养更多的人才。
只是如今的他才疏学浅,还需得多多努力才是。
虞薇念摩挲着下巴,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心中已打算好,等开了春去趟县里的学院问问。
“阿念姐,阿念姐!”
急切的呼喊声,是张天成。
虞薇念半趿着鞋跑出去,见张天成头发和膝盖处沾着雪,很明显是刚刚摔了一跤。
“阿念姐,我来借绳子。”
“这般慌里慌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惟安哥猎了头熊瞎子,不过他自己也受伤了。惟安哥现在还在大青山,让我回来喊人去抬熊瞎子。我想着谢惟安伤势不轻,便多借几捆绳子扎个担架,将惟安哥抬回来。”
听到谢惟安受伤,虞薇念心下一紧,“他是怎么敢往大青山跑的?不知道那里有熊瞎子吗?”
虞薇念正打算询问谢惟安的伤势,张天成一把夺过虞乔北手中的绳子,“阿念姐,我得赶快去寻谢惟安哥,回头再与你说。”
雪终于停了。
虞薇念在堂屋里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朝门外张看,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担忧更甚。
他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往大青山里跑。
大青山之所以有个大字,就是因为比起寻常山头要大上许多。听说大青山深处常有老虎和熊瞎子出没。
不说骇人听闻的老虎,就是那熊瞎子站起来比人都高,若是挨上一巴掌,能去掉半条命。
山下的百姓们只敢在边缘处采些木耳菌子,是万万不敢进山里去的。他谢惟安那般好胆,竟进了山里猎熊瞎子。
也不知他伤得如何。
越想越是揪心,喊来虞乔北:“小北,辛苦你进趟城里,将大夫请过来。”
虞乔北刚出村,就遇到回来的谢惟安。只是眼下的他躺在担架上,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担架后头是由四个人抬着的大黑熊,已没了气息。
“惟安哥,你……你怎么样。”
谢惟安面部微微扭曲,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没……没事。”
都痛成那样了,怎么会没事。
“惟安哥你莫怕,阿姐让我去城里给你请大夫。我这就去!”虞乔北不敢再耽搁,拔腿就跑。
“回来,大夫那四哥已经去请了,估摸着也快到了,”
虞乔北这才停住了脚,跟在队伍后面回村。
几人前脚进门,乡亲们后脚就跟了过来。先是问过了谢惟安的伤势,又围到院子里看熊瞎子。
“啧啧啧,我在自家屯住了这么些年,还未听说过有谁猎过熊瞎子。”
“惟安胆子也是大,熊瞎子都敢猎,我可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