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好像易容药物要失效了,他要盯紧屏幕,抓住这短短的几秒黄金时间,欣赏许青木那张真正吸引他的那张干净无暇的脸。
八点,九点,十二点。第二天到。
床上的人并没有去卫生间注射易容药物。霍如临怀疑自己算错时间,可他每天都有记录,因为怕许青木忘记,他也能及时给许青木注射,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他合上电脑,回到卧室,没看床上的人,径直去卫生间拿了易容药物注射剂,他满怀欣喜地想要趁机多看几眼许青木,到了床边,看清床上那张脸,他手一抖,注射剂掉了下去。
那张脸,还是姚玉安的脸。
不对,不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没有一秒犹豫,叫醒了姚玉安。姚玉安睡眼惺忪,看着霍如临问:“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
霍如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一把拽住姚玉安的衣领,厉声质问,“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姚玉安瞬间清醒,他用力掰着霍如临的手,话音颤抖:“我是……我是姚玉安!你在干什么?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不对,不对。
声音不对,他才听出来,这不是许青木的声音。
霍如临的信息素又开始乱窜,他的眼睛也窜起血丝:“许青木去哪了?告诉我,快告诉我!”
Omega怀孕,激素也不稳定,他很快就有要发情的预兆,脸蛋散了层红晕,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你放开我,我不舒服、我……”
茉莉花香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跟天竺桂混在一起,浓烈又刺鼻。
霍如临闻得犯恶心,他看Omega的眼神不对劲,他松开手,拿出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手指,香味还是不减,他被熏得掉眼泪,退后了好几步,完全融进黑暗里,声音喑哑:“我求你了,告诉我,许青木去哪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想要许青木留下。”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是我姚玉安嫁给你,你现在却问我另一个陌生人的名字,霍如临,你这丈夫当得真贴心……呃!”
手帕砸在脸上,姚玉安疼得立马就掉眼泪。
霍如临手指抠进肉里,他强迫自己冷静,走到床边,他垂着眼,漂亮的脸部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宛若一把利刃,他拿起自己的手帕,隔着手帕抬起姚玉安的下巴,无悲无喜,只有两行泪痕在光里格外刺眼,他低低说道:“我是许青木的丈夫,我只认他一个伴侣。明天离婚协议就会送到你面前,姚小少爷,你好自为之。”
“我不跟你离婚,你别做梦!”
“那就告诉我……!许青木在哪,他究竟逃到哪里去了?!”
眼泪滴到姚玉安脸上,一路往下滑,许青木猛地睁开眼,他一摸脸,满手泪水。
他梦见霍如临了。
站在火堆里,陷在深渊里,淹没在海里,大声质问他要逃到哪里去,求他回到他身边去。
是个人都会为霍如临的眼泪动容,许青木也不例外。
可他已经有爱人了,他们只算露水情缘,甚至情都没有,他有时候只是可怜他,只是想利用他。
一直以为等许青蓝事情了了,他就能睡个好觉,但他良心不安,或许会因此谴责自己一辈子。
可是各是各的人生,现在才算回到正轨上。
他睡不着了,慢慢坐起来,蹒跚着走向卫生间,掀起衣服拆开绷带,一道缝得乱七八糟,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盘桓在他小腹上。
就在前天,他去了黑诊所,流掉了霍如临求神拜观音得来的孩子。
他自暴自弃,故意选黑诊所,就是想要他们损坏他的生殖腔,他不想生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