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试图摸一摸她,时纾的身子僵硬了下,随后便?迎上去?蹭女人的手。

过去?她是带着甜蜜靠近沈清岚,而现在?,她是被吓怕了。

她不敢有任何忤逆女人的反应和动作,她只有服从。

越是到这种地步,时纾就越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沈清岚是唯一掌握着她命脉的人,她仍然需要讨好她,这样才能?够稳固好自己的安危。

脑子发?麻的感觉仍然没消,时纾想要让紧绷的身子放松却怎么样都做不到。

她张张嘴想要回答,嗓子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清岚将她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塞到她手里。

“想好了吗?”沈清岚问她。

时纾不语,攥着钥匙的手心很快就开始出汗。

昨晚她睡得?很差,每一次发?现那只狗狗朝着她冲过来的时候都是在?梦里,惊醒之?时就发?现那只捷克狼犬在?房门那边睡得?比她还要香。

身上的冷汗干了又冒,弄得?她衣服脏兮兮的,她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难闻的衣服。

“我可以出去?了吗……?”时纾小心地问,声?音已经哑掉了。

头发?湿漉漉地黏成缕,面容落寞,眸孔黯淡无光,哪里像是个富养的千金?

“先?回答我的问题。”

温柔的沈清岚仍然没有回来。

时纾不想去?说些讨好沈清岚的话,她的动作是身体已经习惯了,下意识做出来的,但是她的脑子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嘴。

她最初来到玉湖公馆的时候,沈清岚怕她睡不习惯,按照原来时家的别?墅给她安排了一间一模一样的卧室,甚至连她最常抱的玩偶,洗漱间兔子贴纸上的用黑笔画的胡子都要全部照搬。

所以她在?这里能?够很快变得?舒适又安心。

但现在?这间卧室的温馨在?短短一个晚上被打?破了,她那些熟悉的摆设和用品好像都在?嘲笑她。

哪怕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时纾轻轻地回答,她昨晚喊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喝水,此?刻说一个字喉咙都无比得?疼,“您想听什么呢?或者说,您希望我说什么……?”

沈清岚知?道她的态度还是很强硬,但看到她的失落,还是忍不住心软。

昨晚她一夜没睡,时纾的声?音尖叫了多久,她的心就揪痛了多久。

监控画面中?时纾滑稽又笨拙的动作没能?让她像以往那样轻笑出声?,反而让她有无数次的冲动打?开卧室的门将她抱走。

可沈清岚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为了时纾一次次心软,她对她向来没有强硬的时候。

失去?时纾的代价太大了,也不是她想要看见的画面。

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将时纾留在?身边,哪怕时纾恨她爱她,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沈清岚不想去?仔细思考现在?的自己对于时纾到底是什么感情,仍然将过去?的态度硬生生安在?自己的身上。

她应该恨她。

“我知?道错了,我不会走,会偷偷地放下对您的胆怯,以后会继续喜欢您,爱您。”时纾抬眸,终于对她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但她苦涩的泪却一瞬间落下来,“这是您喜欢听的,对吗?”

“如果?您想的话,我可以说第?二遍,第?三遍,您想听多少次我就可以说多少次。”时纾的声?音听上去?格外难过,“您不满意的话,我也可以在?这里继续待着……”

“您要惩罚我多久都可以,我是您救回来的,也是您养大的,您可以轻而易举收回在?我身上的投入,我哪儿敢有怨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