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纾忍不住鼻子发酸,却努力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事情谈好了吗?”
沈清岚沉默着,一言不发地处理伤口,她把药膏盖回去,才看向时纾,“我说过,有人欺负你的话你要直接告诉我。”
不是可以,是必须。
面对女人强硬的态度,时纾只是垂着头,“我只是摔倒了……”
“只是摔倒吗?”沈清岚重复着她的话。
时纾不敢再第二次撒谎,红着眼望她,“你不应该问问我疼不疼吗……?”
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沈清岚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我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点。”
“姐姐……”时纾又染着哭腔喊她。
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这样可怜兮兮地唤她。
沈清岚果然露出无奈的神色,又去细细擦看她腿上还有没有其他细小的伤口。
时纾总是这样,懂得用什么办法换取她的同情。
她出生就难产,又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受尽时家所有宠爱,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到了玉湖公馆,沈清岚更是手里捧着,嘴里含着。
不过时纾是她一手带大,再娇惯她也乐意,只是生气的时候总撑不了多久。
看她可怜兮兮地求饶,没呵斥她几句,就又心疼地去安抚她。
甜言蜜语也好,偶尔的惩罚也罢,毕竟时纾的性格是沈清岚养起来的,她也心甘情愿地受着。
娇养的肌肤稍微磕碰就容易留痕,她下手的力道稍稍重些红印就许久难消,更别说这会儿磨破了皮,没个三两星期是好不完全的。
“姐姐,我不疼……真的……”时纾抓住女人的手,让她不要再多问。
沈清岚反握住她的手,捏住她的手指,在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揉捏。
“那你总得告诉我,刚才在客厅里,你在想什么?”
第15章 第 15 章
沈清岚还是第一次见到时纾会主动退让,放在以前,这两个年纪相当的小姑娘一定会当着她的面吵起来,甚至还会动手。
她见时纾不说话,只能主动问她,“你跟沈檀私下见过面?”
“我才不想见她。”
“所以是她去找的你?”沈清岚虽然在问她,但语气格外笃定,“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了伤也要瞒着我,对我撒谎。”
哪怕她什么都能猜出来,但她也必须听到时纾跟她详细地说出事实。
时纾鼻子发酸,什么解释也说不出口。
“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你撒谎。”沈清岚严厉道。
她能够容忍时纾给她惹任何麻烦,但前提必须诚实,欺瞒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
如果时纾逐渐开始对她隐瞒,那她会去做一些可以让时纾被迫诚实的事情。
那个时候,时纾的挣扎是无用的,犯了错就该得到惩罚。
安抚也必须在惩罚之后,这样时纾才会长记性。
“可是你就是一直瞒着我啊……?我就是跟沈檀有冲突了,摔倒磕破皮了而已,又没有什么大事情。”时纾委屈极了,“为什么我的母亲忌日你会陪着我祭奠,还会哄我安慰我,但沈老太太忌日,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去忙……?”
时纾觉得这样不公平,明明她也可以安慰她,为什么沈清岚总是瞒着她?
她是不想知道沈家人的事情,可是沈老太太在世的时候,那时时家尚未败落,沈时两家交好,沈老太太特别喜欢时纾,总是夸她白白净净长得乖巧。
“我难道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吗?你如果告诉我,我会想着法子哄你高兴的,不会让你待在家里陪我,哪儿也不准去。”时纾埋怨道,觉得自己实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