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朗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压住般窒息。

他出了门，便给程如乔打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你在哪？”方铭朗捏着手机，声音疲惫。

对面一阵沉默，好一会才说：“不好意思，我在忙。待会过来。”

方铭朗只觉得荒唐。

“你不用来了。”他径直挂断了电话，深吸口气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没一会儿，手机又是一震。

方铭朗打开微信界面，却是许韬发来的链接。

他一点开的，视频内容是程如乔接受采访的花絮。

“听说程律师结婚已有五年，那么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会是什么呢？”

程如乔思考片刻，不再犹豫。

“是合同。”

“哈哈，程律师真会说笑，婚姻怎么会是合同呢？”

程如乔却依然严肃。

“当激情退却，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可不就是合同吗？”

她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现在只可惜，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

第3章

许韬的信息来的又快又急。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截止婚姻吗？”

许韬还在怒骂程如乔。

方铭朗点开视频，底下有几条评论格外显眼。

【哈哈，这还不明显吗？不爱了呗。】

【老婆什么时候恢复单身？我第一个报名！】

方铭朗慢慢滑动屏幕，神色逐渐暗淡。

程如乔这天依旧回来得很晚，她进屋时方铭朗并没睡着。

他沉默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感觉到身边陷下重量。

程如乔就这么睡着了。

方铭朗再次睁开眼，小心地转过身来，目光流连在她的侧脸上。

难以入眠。

到了周末，方铭朗独自去见了方母给他约的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着化验单，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的情况，要孩子不容易。”

方铭朗心一沉：“为什么？”

医生叹一声气：“你之前车祸，伤了根本，要让女人怀孕不太容易。”

方铭朗心更加沉了下去，一年前，他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身体受损。

“如果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呢？”

医生诧异地抬头，如实相告：“那你得和太太商量，试管或许有几率。”

方铭朗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脑子里不停闪过方母的话。

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两的感情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方铭朗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向坚强的他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给程如乔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方铭朗嗓音难以抑制地喑哑起来：“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方铭朗说着，话一顿，眼神直直地望向前方。

程如乔就站在不远处，旁边是一个男人牵着孩子。

这一瞬，方铭朗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