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如乔冷淡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暂停。

方铭朗感受到比刚才更加惶恐的情绪浮上心头，上前几步，拉住程如乔的手。

再次开口，方铭朗便察觉到自己嗓音已然嘶哑。

“你知道我刚刚……”他忍不住带上哭腔，态度此刻卑微到无以复加。

“方铭朗。”

程如乔却打断他，皱着眉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我不想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她的眼神依旧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方铭朗此刻的狼狈，而产生任何怜悯。

方铭朗没再做声，沉默地松开了手。

程如乔毫不犹豫地就要关门。

方铭朗浑身僵硬，眼底是浓厚的悲伤，但还是在门被关上的那瞬间，突然出声。

“程如乔！”

方铭朗喊了一声。

程如乔转身看向他。

他紧紧地攥着门框，声音颤抖。

“结婚时，你和我说过的，永远是彼此唯一的爱人……到底还作不作数？”

第10章

程如乔脸上依旧冷漠，伸出手将方铭朗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太久了，记不清了。”

方铭朗只得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被关上。

方铭朗终于忍不住在门前哭出了声。

这扇门却始终没开。

……

熟悉的律所环境，方铭朗的面前坐着的是曾经律所的前辈。

而他们中间，是一份刚打印出的离婚协议书。

前辈注视着方铭朗，深深地叹息：“好好的一对律所金牌模范夫妻，怎么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

方铭朗没有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勉强笑笑，收好文件，方铭朗立刻选择同城邮寄将其寄了过去。

尘埃落定的那瞬间，他的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空虚。

随即，方铭朗低头给程如乔发去了微信。

“离婚协议书马上到，签好寄回。”

而在等待程如乔回信的这段时间里，居然是法院率先给了回信。

“你上诉唐嘉泽的网络造谣案，法院已经移交给警方了。”

“还有，经过商讨，最后还是决定把你调到隔壁苏省去，三日后上岗。”

方铭朗合上手机，脑子里是无数杂乱的念头。

这使得他的心反复上升又沉没。

叮咚。

信息又来了。

方铭朗迅速点开微信。3

是程如乔的回信。

“好的。”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方铭朗瞬间松了手机，整个人呆坐在原地，本来肿胀的眼睛悄然间又红了。

而同一时间，大成律所里，程如乔正在办公。

她眉眼间满是焦躁，不停地输入消息然后又删除。

直到秘书将快递放到她的桌上。

程如乔犹豫再三，拆开文件。

果不其然，是他寄来的离婚协议。

程如乔逐字逐句地阅读，直至最后一页离婚理由那一栏，白纸黑字地写着。

【感情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