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根细密的线缠绕着,那根线正在一点一点收紧,渗血,撕裂。
而最开始的时候,是她自己献出心脏的。
情绪上涌,她索性直接不管不顾全部问了,
“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有爱上我?”
“你在江城跟我说,你也想知道的时候是不是也根本没有爱我?”
“还有在……”
“够了。”
纪临舟忽然觉得焦躁,那股失控的恐慌感再度席卷他,他直接开口打断她,
“我现在爱你不就行了?”
一瞬间的寂静,方幼宜忽然笑了,
“现在?”
她看着他,心如死灰,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是把我当成什么猎物一样,想要得到我,或者说,得到我廉价可悲的爱!”
“方幼宜,”
纪临舟神色冷了一点,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的爱跟廉价和可悲这两个词有任何关系。”
方幼宜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也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
“不廉价吗?我才认识你多久,就爱上你了,这还不廉价?!”
纪临舟盯着她,额角的青筋很明显地绷紧。
他转过身,
“你先冷静一下,洗个热水澡。”
方幼宜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升起一股快意,近乎破罐破摔一般,
“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一点也没意思,不过如此,那么轻松就得到了,几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你就这样……”
纪临舟转过身,看着她苍白的脸,把人从床上捞起来,直接抱进浴室,打开浴缸的热水,伸手剥掉她身上的湿衣服。
“滚开,别碰我!”
方幼宜伸手打他,手背的巴掌不偏不倚的刚好挥到他脸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她力度足够的大,纪临舟的半张脸瞬间红了。
纪临舟没有动,只站在浴缸外,起身也跨进浴缸,直接握着她的手,
“一巴掌够吗?”
他掌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招呼,
“继续。”
方幼宜不说话也不动手,只用通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纪临舟盯了她一会儿,伸手剥开她的衣服,把热水开到最大。
湿冷的雨意消散,身体慢慢回温。
方幼宜的手和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她眼睛看着跟前的人,曾经的那些爱意和喜欢在此刻都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带血的刀子将她的心脏搅得稀巴烂。
他却若无其事。
“想听我说点什么吗?”
纪临舟看着她,起身站在浴缸里,抬手关掉头顶的花洒。
方幼宜看着他不说话。
“比三年前更早。”
他身上刚刚换掉的衬衫已经被水打湿,
“你第一次去牛津看方淮昼,在我知道你的名字之前,我就已经在想你是谁,想知道你的名字。”
浴缸的水漫开沿着壁面落到地板上。
方幼宜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抬眼看着跟前的人。
纪临舟垂眼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解衬衫扣子,
“你在路边的长椅等人,我从酒吧出来去便利店买烟,一眼就看见你在哭。
隔天在教堂,你跟神父祈祷,对着祷告室表白,你还记得吗?”
方幼宜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Until the very starts burn out and the cosmos collapses into oblivion.Until lan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