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丫鬟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离开房间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了。
聒噪的丫鬟刚走,何钰便将第三杯他吹好的茶水递到了佟以年面前,“给你、喝水。”
佟以年从何钰手中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何钰问。
“何钰。”佟以年严肃道:“你父亲走了。”
“去哪了?”
佟以年道:“去找你母亲了。”
何钰张了张嘴,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佟以年接着道:“你是何家唯一的子孙,现在何家需要你站出来主持大局,……我知道这对你稍微有点难,也不知道你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喜欢听人说话,所以,一会儿你只要跟着我身后保持严肃的样子就可以,其余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好。”
佟以年站起来,走到何钰面前,将他的衣衫整理妥当,然后和何钰一并走到了大堂里。
何老爷的尸体就停在大堂。
大堂里聚集了各种来意的人,夹杂着哭声,闹哄哄的。
随着佟以年和何钰走进大堂,两个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人们自动为佟以年和何钰让出一条路来。
两人来到了大堂中央放着的何老爷的尸体面前,佟以年将白布掀开,然后便看见了全身上下血淋淋、半张脸已经毁掉的何老爷。
何钰的目光落在何老爷的尸体上,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佟以年将白布重新盖在了何老爷的身上,然后有条不紊地张罗着何老爷的死后事宜。
何钰全程沉默,亦步亦趋地跟在佟以年身后,虽然对来宾颇有招待不周、太过冷淡的地方但佟以年以一句“父亲过世,何钰太过悲痛,招待不周,忘请海涵”,倒也解释的通。
至少,何府面上的体面算是保住了。
至于这些来宾心里对何钰如何看待,如何等着看何钰笑话、看何府笑话,那也是何老爷下葬之后的事情。
就像佟以年估计的那样,在何老爷下葬的当天晚上,那些来者不善的人就再也按奈不住躁动的心,将佟以年和何钰围在大堂里,集体对他二人发难。
一个话说的比一个露骨。
“何老爷没了,但是何家的生意还需要继续。但是我看你们二位也实在不像做生意的材料,于其这么大的何家被你们二人败掉,倒不如将何家的生意盘给我,你们还能得到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便可一辈子荣华富贵。”
“姓刘的,何家生意盘子这么大,你可是不贪心,想全吞下,你也不怕噎死你自己。”
“我说李老二,你家一个卖猪肉的,和何家的生意八竿子打不着,你现在跑来凑什么热闹!”
“怎么?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就许你们赚钱,不许我也捞上一笔。”
……
这些人大声的议论着,根本没有人把在场的何钰和佟以年放在眼里。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两人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病秧子。
一个傻子一个病秧子根本没能力继续掌握何家的生意,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何家的生意盘子还很大,很没有被挤压的时候,将何家的生意整体或者分解卖不去。
他们的吃相是很难看,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料到了就算他们吃相难看也没什么,一个傻子一个病秧子能把他们怎么样。
佟以年真的有点被气到了,郑多米本尊的身体本就虚弱,被他们这么一气,脸色更是煞白。
事实上,何钰根本就没听这些人在吵什么,他们吵什么何钰也不关心,何钰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佟以年的情况,见他脸色惨白,一下子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