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听完这句, 眼中的郁色浮浮沉沉, 幽暗不明,他很快勾起唇角,衬着嘴角的笑涡, 模样?看起来英朗干净,“承蒙公子的厚爱。”
李兰修朝他敷衍地一点头, 转而去逗弄趴在他脚下的处玄,“师兄平时教我们恭而有礼,还不谢谢楚越不介意你在这里?”
处玄白净俊挺的脸通红,瞥眼楚越说:“谢谢楚师弟。”
楚越垂下眼,冷冷地瞧着他。
李兰修抬眼看楚越,下巴一扬问:“还有什么事?”
楚越轻轻一笑,起身略微颔首说道:“无事。”
李兰修瞧都不瞧他一眼,似乎他只是一个羞辱处玄的工具,饶有兴味地逗弄着处玄,完全不在意他是否离开。
楚越顿了顿,合上门徐步离去,皎洁月光落在甲板如同白霜,凭栏的云雾浮弥,他靠在凭栏环抱着手?臂,仔细地思索一遍最近与李兰修相处的过程。
除了奴印的消失,他并没有惹到李兰修生气?的地方。
为何突然对他兴趣全无?
想到处玄那副下贱的样?子,他眉尖微挑,他确实?做不到毫无尊严取悦李兰修的地步。
那样?只会沦为李兰修的狗奴才,奴才只能抬头仰望,期待主人的垂怜施舍,夹着尾巴乖乖地等着骨头落到嘴里。
楚越手?指叩着凭栏,他不是甘愿屈辱的人,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
既然李兰修暂时对他兴趣全无,那他就令李兰修再一次见证他的强大,见证他是非凡之物,不是那些?甘愿屈辱的人能比的。
“李兰修,你很快会发现,只有我才是你手?中最锋利、最忠诚的刀。”
他心?中道一句,背影在月色下镀着银辉,愈发地挺拔坚毅,大步地向前而去。
房间内,楚越离开之后,李兰修兴致缺缺地踢一脚处玄的膝盖,“师兄跪上瘾了?”
处玄站起身来,抚抚洁白的衣袖,脸颊烧得通红,却瞧着他笑道:“师弟这么欺负他,就不怕他跑了?”
他方才也不是光顾着尴尬,听李兰修与楚越的对话,很快就弄明白他这个小师弟又居心?不良了。
表面对楚越冷冷淡淡,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却又拿他来刺激楚越,不知又想干点什么坏事。
李兰修没兴趣跟他互诉衷肠,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倚着门边说:“师兄请回。”
处玄走出门,回过头问道:“师弟就不怕玩砸了么?”
李兰修两只柔白削长的手?相绕一圈,漫不经心?地做了一个给狗戴项圈的动作,“忠诚的狗,无论丢得再远,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处玄真是不太理解他,若有所思问道:“师弟是想考验他够不够忠诚?”
李兰修眼里溢出笑意,嘴唇轻启一吐字:“滚。”
楚越的忠诚无须考验。
这世上的臣服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被强迫后的臣服,迫于?形势、实?力、屈服于?人下。
这种?狗一旦给他得到机会,立即反咬一口,趁机脱离掌控。
而另一种?臣服,是自愿地臣服,是在有更?好的选择情况下,甘愿低头,心?甘情愿地戴上项圈。
这样?的狗即使放走千次万次,也会忠贞不渝地找回主人,忠诚不改。
这才是他要的好狗。
回到重玄宗这一日,仙舟降落在偌大无比的问道广场,成千上万的弟子们聚集在广场,等着瞧瞧那位惊魂一瞥的大美?人,还有是何方神?圣斩杀了黑蛟真君。
人群鱼贯而出走下云梯,众人翘首以盼,紫台峰的弟子一出来,便有人兴奋地大喊一声:“来了!”
李兰修一出现,广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