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修睨他一眼,手臂一展指着门外,“滚去外面?蹲着,别让我看见你。”
楚越深深盯他一瞬,转身出门而?去。
房间里的漆黑包围李兰修,他扶住下巴阖着眼皮,思量楚越方才说的那?些疯话。
楚越竟然不想与他决一胜负,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而?是?想跟他……
狗东西,想的还挺美。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合欢宫的弟子来?请他们二位贵客前往大?殿,东宫主正在大?殿等候诸位贵客前来?。
大?殿只有?一扇进入的门,殿堂里幽暗无光,一盏盏金铜灯影影绰绰,照得摇曳人影暧昧不清。
灯盏里烧的不是?寻常的灯油,而?是?一种特殊香料,甜腻气味散在空气里。
东宫主坐在殿中央,一袭轻薄衣衫透出玲珑曼妙身段,长得精致艳丽的一张脸。
她长得确实美丽,但更?美的是?浑然天生的柔媚气质,仿佛吸/□□/血的妖精。
宫主的目光扫过殿内的诸人,停留在楚越身上微微一顿,眉尖不可察觉的一蹙。
殿宇里的贵客来?齐,一个个神色不善地盯着她,东宫主缓缓开口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你这妖女明知?故问!还不速速将我们的人交出来?!”
“就是?!你们这淫/窟没一处干净的地方,一刻都不想留。”
众人此起彼伏地声讨。
李兰修缓缓打量一遍东宫主,察觉有?些微妙的怪异,这位东宫主美得就像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男子想象中的美人。
既要削肩细腰,还要丰满圆润,连她的声音都如珠落玉盘,婉转柔腻,从头到脚都是?为欲/望而?生。
楚越与他肩并?肩而?立,颔首轻轻低笑一声。
东宫主柳叶眉一挑,似乎才知?晓众人所为何事,“原来?如此,诸位是?来?找地母娘娘的信徒的呀……”
“什么公公娘娘的,都是?邪门歪道,你们骗得了寻常人,别妄想骗我们。”
大?殿里的众人提心吊胆苦候一夜,早就熬没了耐心,东宫主说些不着边的话,纷纷向着东宫主围过去。
东宫主身边守卫弟子面?带微笑,立着纹丝不动?,仿佛成竹在胸,料定众人不敢伤害宫主。
“贵客为何如此动?怒?”
东宫主站起身来?,娇嗔的声音仿佛在撒娇卖俏,“你们真?是?冤枉本宫,诸位失踪的亲朋好友,并?非被我们囚禁宫中,他们自愿留在地母娘娘殿中,为娘娘诵经烧香。”
“若是?各位不信,大?可随我去看看,娘娘的殿门始终敞开,任何人若想离开,尽可来?去自如。”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谁会相信一个妖女的鬼话?
当?即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胡说八道!定是?你们用肮脏法子将他们留在宫中。”
“我宗弟子道心坚韧,怎会为什么娘娘诵经烧香,你莫要信口开河!”
李兰修微眯起眼,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复杂一些。
楚越侧身靠近他,不动?声色道:“她说的属实。”
李兰修与他想法一样,偏过头瞧着他问:“你可听过地母娘娘?”
“未曾听过。”楚越目光盯着东宫主,传音淡道:“百姓供奉的娘娘不计其数,大?多是?些得道精怪,称号便能看出原型,譬如三花娘娘,原型三花狸猫。”
李兰修若有?所思轻声重复:“地母。”
地母应当?是?大?地之母的意思,亦是?万物生灵之母,真?是?敢给自己戴高帽。
东宫主移步走下台阶,裙裾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