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只能穿一件肥大的粗布襕衫,手臂上的疤痕和颈侧的新伤被迫裸.露在外。
倒也无妨,萧翎想。反正这安乐宫里,也不会存在第二个活人了。
“这就是你不想被我看到的吗?”
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翎慢慢回头。
“……周瑭?”
“是我,我来带你出去。”周瑭向他走来,“门外那些侍卫都被我敲晕了,不过放心好啦,我下手有分寸,他们会醒来的。”
少年就这么奇迹般地出现在重兵把守的铁牢里,就像那年春蒐,飘然飞跃至萧翎身后,将他从死境中一把拉出。
萧翎望着他,怔然不语。
在对方眼里,现在自己的身体一定非常丑陋。
他想蜷缩起来、藏进角落里,但他的身体早已在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中,在人前僵硬地昂首挺身,扮演出身为太子应该有的样子。
不……他如今连太子也不是了。
他沉默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周瑭见此,惑了惑,随即想起了什么。
“哥哥说,那年春蒐你被绑在疯马上,本来就没有求生的念头……这是真的吗?”
萧翎慢慢垂下眼。
“……既然那些人想我死,我不如遂了他们的愿,免得再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