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 / 11)

” “没事,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课题,找到自己的解题方法就好,”璟雯继续慢条斯理地讲述:“说到哪了呢,哦对。疗愈项目结束后,我和那两女孩加了微信。” “她们是很有灵性的孩子,在巴厘岛几天,我们相处很愉快。反正就谈到她们未来要在国内做个女性社群,通过女性群体间互助,去解决情感、人际到事业各种层面的困局。我当时也有些自己的难题,很受感动,就成了她们第一批会员,给她们提供了一笔少少的启动资金。” “您这样的人,也有会困局么。” 嘴比脑子更快地跑出了个问题。 璟雯笑了,她声音依旧轻柔地像羽毛划过耳朵,“生育问题。我做过 3 次试管,都失败了。” “我和我丈夫,原本都是丁克。95 年从舞蹈学院毕业,就在舞蹈团工作,那时候觉得跳舞比天大,哪有时间去怀孕生孩子。1999 年以后,有了很多出国演出的机会,一年几十场,去法国、美国、俄罗斯……他们的演员,30、40 了还在跳。当时,我就想,我以后也要这样。” “我丈夫,甚至为了我做了结扎。他以前是我的舞伴,后来做了舞蹈团的总监。他说他爱我,相信我,说你的人生是要用舞蹈来成就的,我的人生属于舞台而不是产房,总有一天你会和皮娜·鲍什合作,成为能代表中国和东方的舞蹈家。” “听着很夸张是吧,但那时候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于是我跳啊跳啊,一不小心就到了 30 岁、35 岁。40 岁他生日那天,他告诉我,他想要个孩子。他为了我的成就已经牺牲了二十年,但现在他后悔了,他想要个孩子。你看,即使做了结扎手术,都扎不掉他们传宗接代的欲望呢。但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也思考了很久,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轮到我做这个牺牲了。于是为了他,为了挽回这段婚姻,我决定去要个孩子。真的是,很努力,增重、做 B 超、打促排针、取卵……能做的,我都做了。” “但,还是失败了。最接近成功的那次,怀孕的第七周,胎停了。他很愧疚,我也痛苦,于是我就去了巴厘岛。” 她的讲述,缓慢而平静,罗溪怔怔地听完,因为难过而有些慌乱,“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我……” 璟雯柔软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没事。这是我的困局,也是我需要疗愈的原因。” “说回到她们两吧。巴厘岛刚认识时候,她们应该也是刚开始思考共同创业。怎么做,做什么,都是 Lindsay 提的主意,Lesley 可能没那么肯定,常打退堂鼓。后来那个小小的女性社群一步步变成了「恒爱星球」,我最后一次在北京见到她们,两个人改变都挺大。尤其是 Lesley,那孩子变得,怎么说呢,非常得锋利,一副想把一切都抓手里的样子。她们和我说了些这两年炒币和做 web 3 的经验,说做了新项目,想拉我投资,我确实不懂这些就拒绝了。” “而且,我也找到了,新的乐趣,投资。我发现其实我的作品,舞蹈、投资、创作,都可以是我的孩子,我的延续。我不能也不应该为了其他任何人的欲望去牺牲。于是,我和前夫离婚了。他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我也应该享受更多的快乐,过去为身材不敢碰的食物,从未尝试过的约会。” 她似乎意有所指,罗溪盯着对面的女人,只觉一切都有了答案。这份宝相庄严的美貌下,暗藏着蓬勃的生命力和「我本位」,软弱游移的男人,爱上她,皈依她,是太容易的事,毕竟他们也只是都市森林里的蜉蝣。 “对了,”璟雯突然想是回忆起什么,“关于 Lesley,我倒想起来一件好玩的事情。你知道,在巴厘岛疗愈课上,我们会被鼓励引导着接纳自己所有阴暗和龌蹉,人会不由自主说出很多平时说不出口的真话。” “我在灵修课上,听到最有意思的真话就是,Lesley 说,她其实知道,身边每个人都在作假,每个人的身份,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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